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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番外:纖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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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纖纖點點頭。這個蘇沐陽,消息倒是真靈通。“你來學校是……”她試探着問。

“我去找高校長送點東西,順道探望一下柳笛。”蘇沐陽揮了揮手中的皮包,“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也去上課吧!注意身體!”他朝纖纖揮揮手,轉身向北樓走去。

找高校長?纖纖心中一動。他找高校長送什麼東西?與章玉有關?與柳笛有關?還是與她和爸爸有關?她驟然萌生出一探究竟的念頭。于是,她在原地停留片刻,估計蘇沐陽已經上到二樓了,這才悄悄地從樓梯另一側爬上三樓,繞到校長室門口。校長室的門半開着,好在旁邊也有一扇落地窗。纖纖又一次躲進落滿灰塵的窗簾後面。透過窗簾的縫隙,她正好可以看到屋子裡面的情形。蘇沐陽好像也是剛剛走進校長室。他從皮包裡面拿出兩盒錄像帶,遞給高校長:

“高校長,這是章老師葬禮的錄像。我讓他們制作了兩個版本:一個是葬禮的完整版,涵蓋所有的流程和您完整的講話;另一個隻有您的部分講話,其餘都配上了背景音樂。您看,要不要……告訴柳笛事情的真相?”

高校長遲疑了片刻,輕輕歎了一口氣:“還是不要告訴她了。她剛吐了血,身體還很虛弱,恐怕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把那盤隻有部分講話的錄像帶給柳笛吧。另一盤悄悄送給蘇文教授,尋個機會告訴他真相,讓他找機會一點一點透露給柳笛。”他贊許地看了蘇沐陽一眼:“你有心了。”

蘇沐陽并沒有因為這聲稱贊面露得色。相反,一層深重的憂慮悄然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高校長看了他一眼:“沐陽,有話直說。早自習有例會,艾副校長主持,全體老師都去開會了,在這裡講話,沒人聽見。”

“高校長,”蘇沐陽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開口了,“周一我回學校時,居然聽到有人在議論柳笛和章老師的事兒。他們似乎還不知道章老師已經去世,說的還是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好在傳播的面積并不大,我趕緊告訴他們章老師去世的消息,公布了事情的真相,還說了好多章老師和柳笛的往事,總算平息了這些謠言。不過我一直納悶,在此之前,謠言不是隻在一中校園内傳播嗎?這才過了兩天,怎就飛到高校裡面了?”

高校長并沒顯露出太多的驚訝。他從鼻腔中冷冷地“哼”了一聲,臉上浮現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之色:“這個韓孝仁,下手可夠快的!”

“您是說,這些都是纖纖爸爸搞的鬼?”蘇沐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他的手,居然伸得這麼長?”

“這算什麼?””高校長冷笑一聲,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一隻手輕敲着桌面,目光中滿是不屑,“章老師去世後,我到公安局處理章老師車禍的善後事宜,那裡的一個警察竟然問我,那些關于章老師的傳聞是否屬實。我細一打聽,原來這些謠言都是通過一個在教委工作的警察家屬傳過去的。我當即就發了火,鄭重地告訴他們,我敢以性命、名譽和人格擔保,這些統統是胡說八道!如果他們想了解真相,可以去參加周一的葬禮,也可以在葬禮結束後向一中的任何一位老師和同學詢問,這才讓他們相信了我的話。”

“他……他竟然把手伸到了教育以外的系統中?”蘇沐陽嘴巴大張着,像是被無形的大手狠狠掰開,下巴都要脫臼了。

“可不?衛生、财政、工商、稅務、交通、司法……還有各個中小學校,乃至市井街頭,這些謠言都開始冒頭了。”高校長的臉上浮現出一層凝重之色,“所幸我人脈還算寬廣,能夠及時獲取這些消息,并采取相應舉措,将它們逐一平息。這,也算是身為名校校長的一種優勢吧。”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蘇沐陽嘴裡機械地念叨着,嘴唇微微發抖,臉色蒼白得如同一片霜打的荻花,“這個韓主任,簡直就是一隻烏賊!”

門外的纖纖緊咬嘴唇,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指甲幾乎嵌進肉裡。高校長的話猶如一團亂麻,交織在她的心頭。她知道父親為達目的會耍些手段,周一中午的兩通電話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她這一點。可她卻沒料到父親竟下手如此之早,做得又如此過分,如此卑劣。作為女兒,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無顔面對高校長和蘇沐陽了。就在這樣複雜的心态中,她又聽到高校長那略帶嘲諷的聲音:“還有更可怕的呢!他甚至勒令鄭欽典的父親,給鄭欽典打了電話……”

“鄭欽典?”蘇沐陽叫起來,“就是我們那一屆被保送北大的那個理科生?”

“不錯。”高校長點了點頭,“柳笛拒絕了那個保送的機會,名額自然就落到理科成績最好的學生頭上了,這也算順理成章。何況那個鄭欽典一直擔任學生會主席,還是省三好學生,他的爸爸又是市教委辦公室主任,在這方面也下了不少功夫,所以最終,他被保送到了北京大學的數學系。誰知道那個韓孝仁,竟然利用上下級的關系向鄭欽典的父親施壓,威脅他讓鄭欽典在北大給柳笛造謠。更有甚者,他從鄭欽典口中聽說柳笛頗得蘇文教授青睐,甚至住進其家裡時,不僅讓鄭欽典傳播柳笛和章老師那些流言蜚語,還讓其捏造柳笛和蘇文教授的謠言,稱他們倆之間有不正常的關系!”

“真他媽的無恥!”蘇沐陽忍無可忍,一拳砸在了辦公桌上。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臉部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每一塊肌肉都仿佛在訴說着内心的憤怒。纖纖深深地垂下頭去,臉上滿是糾結和羞愧。她一點也不奇怪溫文爾雅的蘇沐陽居然會口吐“芬芳”,現在,連她自己都忍不住在心裡對父親暗暗飙幾句髒話了。

“好了,别生氣了!”高校長做了一個往下壓的手勢,示意蘇沐陽坐下來消消氣,“所幸鄭欽典還算是個有良心的,覺得此事頗為不妥,悄悄給我打了電話,将所有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我。咱們一中,倒也沒白培養他。”

“纖纖的爸爸,為什麼要這麼做?”憤怒之餘,蘇沐陽還是百思不得其解,“章老師已經辭職了,他何必還要斬盡殺絕呢?”

“這并非是要斬盡殺絕,而是旨在把水攪渾。”高校長一針見血地說,“韓孝仁此人,恰如其名,純粹就是個小人。而小人最為顯著的特點就是善于渾水摸魚。因此,他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将一汪清水攪得渾濁不堪,越渾越好。而攪渾的手段,便是不停地制造并傳播謠言。就比如這件事,如果他僅僅滿足于章老師的辭職,那麼當人們提及此事時,依然會想起章老師辭職的緣由,想起那篇零分的作文,甚至還可能指責他們做得太過分了。唯有讓人們将興趣全部轉移到那些所謂的‘風流韻事’當中,令章老師和柳笛聲名狼藉,人們才不會相信章老師的任何言辭舉動,他和他女兒才能于此事中徹底脫身。至于為何将矛頭指向蘇文教授,實際上也是為了把水攪得愈發渾濁,并把他也拉下水。蘇文教授是誰?那是古典文學界泰鬥級的人物。諸多頗具影響力的專家學者皆出自他的門下。他一生無兒無女,章老師在北大的三年,他對待章老師就如同對待親生兒子一般。據說那時,章老師對蘇文教授夫婦,都是直接稱呼‘爸爸媽媽’的。唉!”他突然發出一聲怅惘的歎息,“那時我真不知他們之間竟有着如此深厚的關系,否則章老師失明的消息,我早就通知他們老兩口了。章老師也真是倔強至極,為了不連累這對老夫妻,也為了不在他人的同情與憐憫中生活,竟然連名字都改了,讓蘇文教授找了五年都未能找到。若不是柳笛那篇高考作文,蘇文教授至今或許還被蒙在鼓裡。我聽章老師的父親念叨‘玉兒玉兒’,聽了二十多年,哪曾想到他在北大用的是另一個名字?直到看到那張學生證,才知曉了一切。我想蘇文教授對柳笛格外賞識,想必也是因為章老師的囑托吧!你說說,他與章老師和柳笛關系如此緊密,又怎能容忍這些謠言的傳播?而他一旦振臂高呼,那些同樣欣賞和喜愛章老師的學者教授們又怎能置之不理?所以隻有将他也編排進桃色新聞之中,讓他在謠言裡成為一個不堪的角色,方能摧垮人們對他的信任,将他推下神壇。人嘛,就是如此,越是聲名卓著的人物,其桃色新聞傳播得也就越迅速、越廣泛。蘇文教授一倒,章老師和柳笛将徹底無法翻身,韓孝仁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太卑鄙了!太卑鄙了!”蘇沐陽喃喃地說,“就為了顧及自己那一點點面子,他就把這麼多人都拖進了謠言的沼澤中。我簡直不敢想象,柳笛,這樣一個重視内心潔淨的女孩,如果真的深陷在這片惡臭的沼澤中,渾身沾滿令人作嘔的污泥,逃又逃不掉,掙也掙不脫……天!她肯定會窒息而死的。”

“豈止柳笛,連蘇文教授這樣的重量級人物或許都得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高校長苦澀地長歎一聲,“我聽說鄭欽典的父親有好幾個把柄都攥在韓孝仁手裡,誰知道哪天他就頂不住壓力犯了錯誤?其實鄭欽典在北大也不用做什麼,開個頭就可以了。绯聞這東西,一旦纏身,便難以擺脫。而且越描越黑,就像在墨水中攪動,隻會讓顔色愈發濃重。當你試圖解釋,旁人卻覺得是欲蓋彌彰;當你保持沉默,又被認為是默認事實。所以每一次的辯解,都像是增添新的迷霧,讓真相更加撲朔迷離。再多的努力澄清,都可能成為火上澆油,讓這團黑色的陰影不斷蔓延、擴張。蘇文教授即便學問再高,聲望再顯赫,一旦沾染上绯聞,曾經的敬仰與贊美就會化為質疑與指責,多年的努力也就此毀于一旦,哪怕最終得以證明绯聞純屬子虛烏有,留下的污點也難以徹底抹去,總會在人們的心中留下陰影。而且,不光他如此,柳笛的父親也會深受其害……對了,你通知柳岸教授了嗎?他現在情況如何?”

蘇沐陽搖了搖頭:“我周一回學校的時候,才知道柳老師上周五就出差了,聽說是去武漢大學參加一個學術會議,柳伯母陪他一同前往,這個周末才能趕回來。所以這裡發生的一切,他們都不知情,也沒有辦法通知到他們。其實不知情反而更好。我聽說他心髒不太好,平日裡都是柳伯母寸步不離地照顧他。這要是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吐了血,再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傳聞,和纖纖爸爸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估計疼也疼死了,氣也氣死了。”

高校長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這你可就說錯了。此前我還頗為納悶,這個韓孝仁,怎敢這麼早就從你們學校散布謠言?如今總算明白了。實際上,他就是特意趁着柳岸教授出差的時機動手的。教委主任的權力,威脅不了省直屬高校,而柳岸教授又恰恰是整個東北都頗具名望的學者,他怎能容忍别人編排自己的女兒?可他這一出差,謠言便有了可乘之機。倘若沒有章老師意外身亡,等他歸來時,謠言恐怕早已傳遍全城,那時他再想制止也無能為力,說不定還會被刺激得一命嗚呼,而韓孝仁正好把‘行為不點氣死父親’的罪名扣在柳笛頭上,這局面豈不是更加混亂?說到底,這種小人呐,着實可怕,他們既不怕惹麻煩,也不怕制造混亂,唯獨害怕他人的打擊報複。所以他們不會放過被傷害者,也不會放過那些能夠為被傷害者發聲、撐腰甚至助其翻身的人。一旦有所察覺,他定會将他們一網打盡且置于死地,隻有這樣他才會有安全感。這不,就在咱們學校,在我身邊,至今仍有幾個韓孝仁安插進來的親信,依舊蠢蠢欲動,企圖再次把局面攪亂,順便揪揪我的小辮子,将我一并收拾掉。其實啊,我早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這些年來也一直在謹小慎微地提防着他,誰知道纖纖偏偏就莫名其妙地跟章玉起了沖突。唉,這也是命中注定的劫數啊!”

門外的纖纖,隻覺得胸中倏地掠過一陣顫抖,好似滿樹的落葉在秋風中打了一個寒顫。是啊,如果沒有她在作文課上的無理取鬧,這一切就不會發生,爸爸就是再“卑鄙”,也用不着費盡心思的把水攪渾,把他們都拉下水了。門内的蘇沐陽也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記得章老師在講《儒林外史》時,也曾經談起過他對小人的看法。他說,小人就是一團惡濁的空氣,無孔不入地滲透進原本清新的環境,如陰霾般籠罩着每一個人。這團空氣中,彌漫着虛僞、狡詐和自私,讓真誠與善良難以喘息。而謠言,就是這團濁氣中的毒素,曲解着正直,侵蝕着信任,玷污着清白,消耗着生命。一旦被這樣的空氣所包圍,就仿佛置身于一片被污染的天地,每一次呼吸都充滿了污濁與壓抑,你想抽身離開,它卻如瘴氣般揮之不去,最終讓你在絕望中窒息。”

高校長微微仰起頭,對着天花闆長長地歎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欽佩和惋惜:“章玉這孩子,年紀輕輕,又雙目失明,可對社會、人生和人性的洞察,卻比任何人都要深刻。說句不該說的,倘若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那麼他的生命,恰恰就終結在最為恰當的時刻。如果他沒有去世,或者再晚些時日去世,憑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阻止謠言的傳播和擴散,這會兒恐怕不單咱們這裡會滿城風雨,就連北大的校園内,可能也已經被攪得沸沸揚揚了。而他這一死,恰似一道撕裂蒼穹的閃電,劈開了那被攪擾得渾濁黑暗的世界;又仿若一聲震徹天地的霹靂,喚醒了人們心靈深處的良知。他的死,讓我放開了手腳,不再瞻前顧後,直接向以韓孝仁為首的那幫小人宣戰,同時也讓每個人,尤其是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都不得不直面自己内心的黑暗角落,在震撼與悲痛中,重新審視那些被忽略的真相,努力去尋找那被遺忘的溫暖和善良。于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主動站出來為他發聲,為他辟謠。謠言,就這樣在即将泛濫之際被遏制住了,甚至消弭于無形。可以說,章老師以他的死,徹底扭轉了局勢,将他深愛着的那些人從絕望的泥沼中拯救出來,洗淨了滿身的污濁,清清白白地在陽光下生活。”

“可是,柳笛呢?”蘇沐陽猛地站起身,雙目圓睜,面部漲紅,聲嘶力竭地喊道,“她是更在意自己的名譽和前程,還是更期望章老師活着?”

“他們能到哪裡去活?北大嗎?我勸章玉辭職的時候,倒也這麼想過。”高校長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異乎尋常的冷峻,“可如今看來,且不說那裡遲早也會在謠言中淪陷,就單說經濟問題,他們都沒法解決。帶着滿身的污垢,在絕望的泥潭中苦苦掙紮,眼睜睜看着身邊的親友也被拽進這無底深淵,就算苟且偷生地活着,又能有怎樣的生活質量?你覺得是柳笛能承受得住,還是章老師能承受得住?”

“這……”蘇沐陽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張着的嘴猶如幹涸的泉眼,再無半點生機。纖纖也黯然垂下了頭。她記得自己曾發誓要将章玉“打入地獄”,如今想來,曾經險些在這“人間地獄”中淪陷的,又何止章玉一人?自己做出那些輕率的舉動,說出那些不負責任的言辭時,為什麼就不考慮一下它們帶來的嚴重後果呢?

高校長嘴角微微下沉,勾勒出一個苦澀的弧度,喉結蠕動了兩下,最終吐出了一句沉重至極的話語:“命運,真是一個奇異的存在,它對待章老師一直苛刻,卻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給了他一份最殘忍的成全。”

一抹懷疑的神色飛過蘇沐陽的眉梢。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高校長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時間不早了,我去四樓一趟,把章老師辦公室的門打開,然後到校門口去接柳笛。你就在這裡守着,若有電話或者來訪者,簡單應對一下即可。我估摸柳笛會先上四樓,等她情緒穩定之後,我會将她帶到這裡來的。”說罷,他起身朝着門口走去。

“高校長,纖纖來了。”蘇沐陽突然說道,“今天早晨,我在校門口看到了她。”

纖纖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身體下意識地往窗簾後面縮了縮。高校長停下腳步,回過身,敏銳地掃了一眼蘇沐陽手中的紙袋:“我知道了。你對她,倒不是那麼反感。周一上午,你不還和她整整攀談了一節課嗎?”

蘇沐陽低下了頭,聲音中帶着一絲尴尬和忸怩:“您……都看見了。”

高校長指了指那扇巨大的玻璃窗:“在我這裡,還有什麼看不見的?我估計不止我看見了,許多領導和老師也都看見了。”

“她……和她的父親不一樣。”蘇沐陽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把話說了出來。纖纖心裡一動。這句明顯帶着肯定意味的話語,在她心中卻引起了别樣的滋味,有感動,有羞愧,也有迷茫。

高校長也沉默了。片刻後,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她父親有一句話倒是沒錯,她還是個孩子。唉,一個被慣壞了的,任性而不顧後果的孩子。這件事過後,她會長大不少的。”他突然苦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其實,章老師從來沒有怪罪于她,盡管,她的确給了章老師不小的傷害。”

說完,他轉身走出校長室,直奔四樓而去,根本沒有注意到窗簾後面那個已經呆若木雞,甚至都忘了隐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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