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免引起躁動,這次搜捕屬于秘密活動,因此垃圾場隻留了幾盞照明燈,來往士兵的不斷穿梭忙碌着,影子交錯成分割線在骨堆上來回切割,十分詭異。
柳年給秦匡發了消息,又等了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士兵跑過來。
“是白七嗎?”
柳年點頭稱是,跟着士兵往裡走,越走氣氛越古怪,沉重挂在所有人臉上。
來到一個黑漆漆的地道,士兵用随身卡刷開門,帶着柳年深入地底,眼前也逐漸明亮起來。
士兵停下腳步:“稍等。”
柳年打量着眼前的實驗室,裡面擺放着一些臨時儀器,一些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忙碌着。
“白七”
秦匡從裡間跑過來,壓低聲音:“這邊走。”
穿過工作區,柳年進入裡面辦公室,視線與辦公桌後的陸修澤接上,柳年點頭示好,接着迅速收回目光,打開了手裡的飯盒,裡面是紅燒肉蓋澆飯。
秦匡不由得咽着口水,看着陸修澤客套道:“陸隊,你要不要吃點?”
陸修澤皺眉:“誰帶他進來的?”
柳年一愣,連忙蓋上飯盒放下,對着秦匡尴尬一笑:“那我先走了。”
秦匡也不好意思,小聲安慰:“别理他,改天給你賠罪。”
柳年點頭,轉身離開。
走出地下實驗室,柳年心裡有些煩躁,不是因為陸修澤的态度,而是這一趟本來還想着借着送飯多打探打探消息的,看來是白來了。
走出垃圾場,霧又濃了。
柳年是走過來的,現在也隻能步行回去,此時正是宵禁時間,四周寂靜,他突然有些後悔,應該讓秦匡給自己派輛車的,但現在回去顯然不太現實,他不想引起陸修澤的反感,那很麻煩,于是他隻能硬着頭皮繼續走。
黑暗中,人有一種恐怖的第六感,一種不安感油然而生。
柳年當機立斷,他回頭往實驗室的方向走去,但已經來不及了,一個黑影出現在濃霧盡頭。
才一天沒見,柳年似乎感覺他“成長”了。
柳年緩慢後退,迅速回身狂奔,他身上沒有帶兵器,此時跟遊屍赤手空拳搏鬥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就在他轉身的這一刻,一股猛烈的沖擊裹挾着疾風從後而來,他轉身躲開,腥臭味撲面而來,一張血盆大口朝着肩膀咬下。
遊屍的速度很快,連身形也比以前增長了。
柳年心一沉,堪堪躲開遊屍的攻擊,盤算了一下這裡離垃圾場的距離,手裡往通訊器上按去,但遊屍的速度比他更快,一把抓掉了他的通訊器。
通訊器落地,發出滋滋電流聲,接着倏然熄滅。
最後的光源熄滅,四周徹底陷入黑暗,柳年隻能聽到胸膛的心跳聲,以及遊屍的喘氣聲。
右耳風速增大,柳年急速躲開,緊接着又是幾聲拳頭破空聲,柳年躲了前兩招,但後面一下躲不過去了,他隻能硬接了一招,但顯然力量差距過大,他能感覺到手腕傳來劇痛,應該是骨折了。
不能繼續等下去了。
柳年回憶着方位,腳下緩慢移動,意外碰到的碎石子發出滾動的聲響,遊屍再次嘶吼着撲來,柳年腳尖挑起碎石砸向遊屍,身體迅速下蹲舉起抓起石子砸向遊屍,趁機往垃圾場跑去。
遊屍反應過來,急速抓向柳年背心,利爪深入肌骨鮮血湧出,柳年忍痛回頭,用手裡尖銳的石頭插進遊屍咽喉中,繼續往垃圾場方向移動。
遊屍猛烈哀嚎起來,情緒暴躁激動,嘶吼着撲倒柳年。
柳年感受到肩膀傳來劇痛,求生的本能讓他一口咬在對方咽喉上,腥臭的血液瞬間噴射在臉龐,又順着食道流入胃部,但他隻知道撕咬吞食,直至撕斷對方喉管這樣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