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蕩蕩的桌子,秦匡嗷的一聲就要哭出來:“欺負人,我的包子,嗷~~”
柳年連忙擺手,從裡面拿了兩個:“我吃不了這麼多,兩個夠了。”
秦匡這才停止嗷叫,重新把包子提回去,幸福地一口一個肉包。
柳年因為身體不舒服,有些食之無味,吃了一個半就吃不了了,一旁的陸修澤注意到他手裡的半個包子,伸手接了過來。
就在柳年以為他要扔掉的時候,他自然地塞進嘴裡,柳年的臉一下漲得通紅。
陸修澤沒注意到柳年的異常,倒是秦匡驚訝地看着柳年:“唉喲,你是不是發高燒了,臉這麼紅。”
陸修澤伸手就要探柳年的額頭,柳年看到對方手腕上滲血的牙印,躲開他的手:“不用,睡一覺就好了。”
“嗯”陸修澤看着柳年睡下。
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原因,柳年迷迷糊糊睡着了,等他醒來的時候辦公室空無一人,他躺得渾身僵硬頭暈胸悶,索性爬了起來。
柳年下意識地看向手腕,這才想起來通訊器昨晚已經損毀了,于是推門往外走去。
地下室裡衆人都在忙碌,趁着無人注意自己,柳年決定悄悄返回倉庫。
從地下室走到地面,柳年走了接近半個小時,胸口和背部的疼痛感加劇,讓他疼得汗珠直冒,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走上地面,他倚靠在牆上大口喘氣,終于意識到想要依靠自己走回去,簡直是天方夜譚。
此刻正是黑夜,柳年看到兩顆發光的大眼睛在大霧中試探穿刺,離得近了,他看出那是一輛車,光線直直打在他身上,照得他睜不開眼。
“抱歉,朋友”
溫柔的聲音響起,車燈也随即關閉。
因為強光直射,柳年感覺眼前一陣發暈,隻能隐約看到下車人的輪廓,個子和自己差不多高,是個偏瘦的女性。
“好些了嗎?”那人又靠近了些,鼻息幾乎噴到了柳年臉上,柳年不适地躲開,又等了幾秒鐘眼前終于恢複,也看清了眼前人的容貌。
這是個清秀的女性,穿着一身軍裝,長發披肩仙氣飄飄,像是穿過樹梢的曦光,掠過水面的柔風,讓人從心底感覺舒适,不會使任何人讨厭。
柳年:“沒事沒事。”
那人輕笑一聲,伸出一隻手:“若風,請多指教。”
若風?一個陳舊的記憶從柳年腦海裡冒出,他記得這個名字,開拓隊的副隊之一,但如果他沒記錯,若風是個男人。
從前他被分在後勤部,幾乎沒見過這些隊長。
柳年微笑握手:“白七。”
“那我先走了?”
“嗯,有煙嗎?”柳年許多年不抽了,但身上的疼痛讓他有些懷念起那個味道。
若風從口袋掏出半包煙,塞進柳年手心:“送你,算我賠罪了。”
柳年:“多謝了。”
若風轉身離開,車上緊接着又下來一個冷面女子,女子吊梢眼臉色慘白,像是電視裡的女鬼,讓人心裡發冷。
這是李斯,開拓者最後一名副隊長。
路過柳年身邊的時候,李斯沒有舍得施舍他半分眼色,直接進入了地下實驗室。
兩人走後,柳年抽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才忽然想起沒有火,隻能遺憾地收回煙,轉身往回走。
對于傷者來說,下樓梯似乎比上樓梯更讓人難受,他才走了五六步就有些喘不上氣了。
早知道不出來了,柳年此刻真恨自己作死。
他撐着一口氣繼續往下走,但腳下突然一軟,整個人撞進一個人的懷抱中。
“我帶你回去”陸修澤橫抱起柳年,似是松了口氣。
柳年想要掙紮,然而身體的疼痛讓他連話都懶得說,索性把臉鑽進陸修澤懷裡。
陸修澤抱着柳年進入辦公室,一向忙碌的實驗室首次安靜下來,所有人默默盯着兩人的背影,連手裡的工作也暫時忘了。
人群中,若風用帕子擦拭着剛剛與柳年握過的手,笑眯眯地看着陸修澤的背影:“李斯,陸隊是不是有點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