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風的視線在柳年和陸修澤臉上來回掃視:“陸隊,把我們從實驗室叫來幹嘛?”
陸修澤從懷裡拿出一張折疊的紙張,打開後遞給離自己最近的秦匡。
“白七的轉業申請單?”看清紙上的字,秦匡驚訝出聲。
柳年更是垂死病中驚坐起:“我什麼時候遞交申請書了?”
陸修澤:“我交的。”
“我不同意!”柳年臉色慘白,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曾經那些被欺淩的畫面湧入大腦,言語攻擊,隊内霸淩,甚至是性騷擾,每一個畫面都讓他渾身發抖,那些年,他連一個完整的覺都沒睡過。
若風看到柳年的反應,卻來了興趣:“白七?你怎麼了,陸隊這是為了你好,親衛,這可是個好位置。”
“是嗎?我不稀罕”
柳年惡狠狠地瞪着陸修澤,他讨厭的就是這個,永遠無法說不的權利,包括等死。
秦匡從來沒有見過柳年這副表情,他開口緩解氣氛:“親衛,應該需要上頭審批吧?緩緩再說吧。”
陸修澤冰冷的藍瞳掃過秦匡,語氣不容置疑:“我就是開拓隊最高統領,不需要跟任何人報備。”
“但是,是不是應該尊重白七的個人選擇?”若風注意柳年的臉色越來越差。
“他沒有發言權”
聽到陸修澤的話,柳年感覺渾身的血液一下沖入大腦,他右手的拳頭猛然砸出,正中陸修澤鼻梁。
衆人被柳年突如其來的舉動震驚,秦匡驚訝地看着柳年:“你瘋了?”
“毆打長官,七天禁閉”李斯首次發言。
陸修澤不在意地拭去鼻血:“不用。”
“到底為什麼?”柳年眼前一陣陣發黑:“我們隻是陌生人”
“我要你,沒有任何理由”陸修澤眼裡亮得吓人。
“所以開拓者的軍紀就是狗屁”柳年嘲諷道,“你不如現在就将我關進禁閉室,否則我還會對你動手”
“開拓者的軍紀在任何時候都适用,我會替你進禁閉室”陸修澤再次語出驚人。
衆人終于明白這場會的真正意圖,是陸修澤一場光明正大的偏私會議,向所有人宣告柳年是他的人。
若風感覺眼前這座完美無瑕的冰山終于露出了一絲裂縫,發自内心地笑了起來:“陸隊,我贊同白七進禁閉室。”
一頭霧水的秦匡這才理出些頭緒:“所以你們之前就認識?”
“不認識”柳年搶着回答,眼前的暈眩讓他已經看不清衆人的面孔。
“基因檢測結果出來了嗎?”陸修澤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秦匡感受到陸修澤的目光,察覺是在問自己:“當然。”
柳年一把抓住陸修澤衣領,用盡全身力氣說道:“小苟是我的。”
說完,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陸修澤接住柳年,輕輕地将人放在床上:“叫個醫生過來。”
“白七說什麼?小什麼?”秦匡沒有聽清,他感覺腦子要爆炸了。
“都回去休息吧”陸修澤下達逐客令,表情竟透出一絲愉悅。
這場莫名其妙,詭異至極的會議就這樣結束了。
*
與此同時,淡水S區,紅發銀面的少年赤足從大霧中走來,推開了飼養員的大門。
等候多時的飼養員單膝下跪:“塞勒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