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兒換”陸修澤比柳年高半個頭,居高臨下看着柳年。
一種屈辱感從柳年心裡油然而生,他極其厭惡這樣的命令,但胳膊擰不過大腿,他隻能用沉默來反擊。
陸修澤卻似乎并沒有那個想法,他轉身離開:“樓下等你。”
空蕩的辦公室,柳年感覺頭昏腦脹,癱坐在沙發上揉着太陽穴,早上那一幕簡直讓他心驚肉跳,而那位罪魁禍首卻仿佛沒事人一樣。
多年前那晚的回憶不斷湧上心頭,就像要提醒他一般,這個人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他隻能将希望寄托在接下來的行動之上,順利打入聖光會高層救下小苟,遠走高飛。
五分鐘後,穿戴整齊的柳年出現在軍區停車場,一輛銀色家用小轎車在此靜靜等待着。
柳年上車以後,這才發現車上隻坐着陸修澤和秦匡之兩人,連一名士兵都沒帶,他疑惑道:“什麼行動?”
秦匡之面露難色:“等下你就知道了,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車輛并未駛出軍區,繞了個圈後,在大樓背部進入地下通道,接着一路向下,十分鐘後停在一個深邃的洞口。
秦匡之先行下車:“第一次來吧,這是後稷區監獄。”
柳年随之下車,跟着陸修澤兩人走入洞口。
洞内倒是明亮,兩側挂着照明燈,牆壁是用鐵水澆築的,顯然堅不可摧,洞内微微傾斜,越往内部走越深。
陸修澤刷開第一道門禁,兩側開始出現一些被關押的罪犯,見到三人進來,罪犯們開始喊冤求饒。陸修澤三人目不斜視,穿過最外側監獄,接着又刷開第二道監獄門,這裡的牢房數量顯然比外面少一些,多人間也變成了單人間,最後他們刷開第三道監獄門,這裡隻有兩間牢房。
走近了,柳年這才發現左側牢房是一個被改造的實驗室,中央是一個無菌玻璃房,李斯和若風站在外面觀察着什麼。
若風回頭看到柳年,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歡迎加入開拓者。”
柳年點頭示好,但仍是滿頭霧水:“今天過來到底什麼事嗎?”
若風看看陸修澤:“沒跟他說?”
陸修澤:“嗯,今早剛出來,還沒來得及。”
若風了然:“那……我來解釋一下?”
陸修澤點頭。
“過來吧”若風招呼三人進入實驗室,接着來到玻璃房前。
玻璃房内,有一具被分屍的遊屍,遊屍被切斷的頭顱上,還有柳年撕咬過的痕迹。
這是林彥。
柳年陷入沉默。
若風注意到柳年的臉色不好,以為他是見不慣這種血腥的場面,安慰道:“以後習慣了就好,我們仔細切割了這具遊屍的身體,并做了詳細分析,這具遊屍很奇怪,胃部隻有少量人體組織和大量垃圾,且身體處于十分虛弱的狀态,他好像在刻意控制自己進食。”
若風又拿起一根鐵栅欄的碎片:“另外,這是我們從垃圾場實驗室的牢房破洞處截取出來的,根據上面殘留着的唾液,以及斷口的氧化程度,我們猜測他逃出實驗室不到半個月。”
柳年心裡推測出一個可怕的想法,林彥被注射屍化液之後,其實并未逃走,而是一直躲在實驗室内部,後來聖光會撤退封鎖實驗室,林彥意外被關在地底出不來,直到半個月前因為一場意外,實驗室意外打開,他才有了可乘之機。
“誰打開的實驗室?”柳年問。
“好問題,我們檢查了垃圾場的屍體,死亡時間最早的一個,經過基因比對,發現這人也是玉米C區的倉庫管理員”若風探究地看向柳年。
柳年恍然大悟,死的是真正的白七,但如今他不是白七的事大家都知道,衆人也都十分平靜。
若風繼續道:“他盜賣糧食,意外發現了實驗室,本以為能賺筆大的,卻不小心放出了林彥。”
後面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秦匡之問:“還有呢?”
若風點頭:“他的大腦有恢複的迹象,應該是産生了自主意識。”
“所以他才控制自己盡量少吃人?距離第一次發現遊屍産生自主意識才多久,他們就進化到了這個地步,還不需要聖光會的語言誘導?”秦匡之驚駭。
陸修澤把視線從屍塊上移開:“嗯,查清他屍變的原因了嗎?”
若風搖頭:“抓回來的幾個人嘴都緊得很,撬不出東西?”
柳年皺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抓回來的人?”
“林彥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