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緩了一會,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卻依舊沒有好轉的迹象,身上還是脹得發痛。
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謝海安難以發洩的欲望才漸漸熄滅。
謝海安僵硬地站起身,活動了一下一直處于一個姿勢的四肢。
走出卧室看到冉風正靠在沙發上神情認真地拿着筆,看着平闆,偶爾還會寫幾筆看樣子是在進行批注。
“在看什麼呀?”謝海安開口,嗓子裡卻有些沙啞。
冉風擡起頭,神情沒有了剛剛的專注,卻眼眸暧昧地轉動,似有若無地瞟了一眼他的腿間,莞爾“再看綜藝的腳本。怎麼你好了?”
謝海安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假裝自然地走到他旁邊坐下“我本身也沒事。”
冉風低笑着答道“哦。”
“什麼時間開始錄綜藝呀。”謝海安别扭地開口企圖岔開話題。
“下周一。”
“那不就是後天,時間這麼趕。”
“嗯。”冉風将平闆合上,摘下金絲眼鏡放在茶幾上。
一隻手撐着頭斜靠在沙發上側着身看着謝海安道“不睡一會兒嗎,一會兒還去店裡?”
“今天不去店裡,今天約了朋友。”
“你呢?今天是去工作室,還是去瑞明。”
“去工作室。”
冉風嘴角一直挂着淺淺的笑,深邃的目光裡無限溫柔。
怕冉風誤會,謝海安撓撓頭解釋道“就是那天我們吃飯碰到的那個男生,和他弟弟,我們一起吃頓飯。”
“好。”
冉風就這樣看着他,讓謝海安有些不好意思。
他趴在沙發靠背上,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地看着彼此,房間裡靜悄悄的,兩人眼中濕漉漉的情意卻勾纏在一起。
“吃完飯還會回來嗎?”冉風輕輕的聲音像羽毛一樣搔着謝海安的心。
“你想我回來嗎?”謝海安笑道。
冉風微微挑了挑眉毛,狹長的眼眸微彎,眼底全是溫柔的笑意“我說想你會回來嗎?”
謝海安輕笑出聲“那你試試呢。”
冉風含情的眼神勾着謝海安,薄唇微啟,輕輕吐出一個字。
“想。”
“吃完飯我去接你。”
“好。”
兩人就這樣窩在沙發上看着對方閑聊,此刻他們的眼中隻有彼此。
這一刻空氣都是溫柔的。
窗外流雲緩動,窗内兩個孤獨的靈魂一往而深,一眼萬年。
謝海安拎着一堆水果,在向乃家的小區東拐西拐,這是一個舊小區,狹窄斷裂的柏油路,老舊居民樓外牆體斑駁,牆皮撕裂成不規則的碎片,露出地下陳舊的磚瓦,那是歲月留下的苔印。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老小區很是熱鬧,陳舊的單元樓下坐着一堆閑聊的老太太,和在戰場上厮殺象棋的老将軍,沿街叫賣的小商販絡繹不絕,為老舊的小區增添了滿滿的煙火氣。
謝海安還在找向乃的發來的地址的樓号,卻看到遠處居民樓的拐角處,一個身形佝偻,面容枯黃的男人似乎正在哀求一個褐發年輕人。
兩人相互拉扯,年輕人厭煩地想抽身離開,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讓男人的情緒有些失控的沖上去攥住年輕人的胳膊。
“你在幹什麼,放開向乃。”謝海安快步跑過去,将掙脫男人控制的向乃護在身後。
男人見謝海安一米八八的大高個子,皺着眉面露兇色厲聲呵斥的謝海安,心中有些恐懼。
“我找我兒子,幹你屁事。”男人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梗着脖子,沖地上啐了一口。
“兒子?原來是你這個人渣。”謝海安冷笑一聲,握緊了拳頭,似是要揮拳出擊。
吓得男人打了個趔趄,屁滾尿流地向後跑去,邊跑邊喊“好小子,有能耐了,找人打你老子。”
見男人消失,謝海安扭頭看面色蒼白的向乃“他這樣糾纏你多久了?”
“從出來就一直纏着我們。好幾年了。”
謝海安皺皺眉“沒報警嗎?”
“報過警,關幾天就出來了。也搬過家,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總是能找到我們住哪。”向乃苦笑地搖搖頭。
“謝謝你海安。沒事,别讓他影響我們的好心情。”向乃扯出一絲笑容,盡管心中被各種爛糟的事情堵着,向乃再次遇到謝海安卻是發自内心地高興。
“你呢,最近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謝海安跟在向乃身後,走進破舊的單元門,房子雖然很舊但是向乃的房間收拾的确很幹淨。
是一個兩室一廳的小房子,屋裡的東西井井有條,房間幹淨整潔,看得出主人是一個很會生活的人。
“房間小,别嫌棄。”向乃不好意思地笑道。
“這是什麼話,我們什麼樣的房子沒住過。向慶呢?”
“去漫展了,晚點回來。不叫向慶了,改名了叫向迎春。”
“怎麼突然改名了,聽起來像個女孩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