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家門,正在扯玩偶的小冉和平安聽到動靜火速丢了玩具飛奔過來,小冉似乎感到兩人低落的心情,左嗅嗅,右聞聞,企圖安撫謝海安。
謝海安回身抱住了冉風,他将下巴抵在了冉風的肩膀,沙啞地開口“帶我去你的工作室吧,我想把那幾年的事情告訴你。”
冉風輕輕摩挲着謝海安背上的蝴蝶骨,溫聲開口道“我會聽完你所有的經曆,但是不是現在。海安,你一夜沒睡了,現在你需要做的是好好休息。”
謝海安搖搖頭“我睡不着。”
冉風把低落的謝小狗按在沙發上,雙手捧住了他的臉“我去泡兩杯蜂蜜水,喝了之後去睡覺,無論什麼事情,睡醒再說,聽話。”
謝海安疲憊地點點頭,看着冉風起身去了廚房。
小冉不死心地跟着過來,用黑色的鼻頭頂了頂謝海安的小腿,作為撫慰犬它清楚的知道現在謝海安的情緒并不高,它翻身躺下露出肚皮,濕漉漉的大眼睛轉來轉去等待着謝海安去摸它。
現在的謝海安卻沒有像以往一樣,在小冉身上尋求撫慰,他乖順的坐在沙發上,等待着冉風回來。
冉風端着一杯蜂蜜水過來遞給謝海安,謝海安一飲而下,蜂蜜水很甜謝海安卻隐隐嘗到一股子苦味。
本以為難以安眠的謝海安,喝完蜂蜜水之後卻感覺頭有些昏昏沉沉的痛,冉風拉着謝海安換了睡衣躺在床上,他輕輕吻了吻謝海安的額頭“睡吧海安,明天我帶你去工作室。”
在冉風溫柔的眼眸中,謝海安沉沉睡去。
見謝海安睡過去,冉風看了看手機上的消息,輕輕起身,掖好了謝海安的被角,轉身出了家門。
一夜未眠讓冉風也有些疲憊,他開車到了一家咖啡館,早上六點咖啡館裡的人很少,冉風推開咖啡店的門,門上挂的風鈴叮鈴鈴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遠處的人見到冉風沖他招招手。
冉風走過去,坐在那人對面“久等了,陽鵬。”
陽鵬擡眼看了看面色疲憊的冉風,挑挑眉“沒休息好?喝點什麼?”
冉風搖搖頭,開門見山到“海安的病例呢?”
陽鵬也沒再廢話,從公文包裡掏出一沓厚厚的A4紙訂成的病曆冊。
門口的風鈴聲叮叮當當地響起,兩人都沒太在意,砰的一聲巨響,在清晨安靜的咖啡店格外軋耳。
陽鵬和冉風的視線齊齊地向門口看去。
門口的人,三伏天穿着風衣,戴着一個褐色的老爺帽和口罩,外面陰雨綿綿他還戴着墨鏡,此時他正隔着帽子揉頭,顯然是因為戴着墨鏡視線不清晰撞到了玻璃門上。
看到兩人在看他,他假裝坦然卻苟苟慫慫地走到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
陽鵬的眉頭抽了一下,有些無語地深深吸了口氣。
冉風輕笑一聲,調笑道“怎麼你現在也是大明星了嗎?還有狗仔跟着。”
“這是當時在小鎮的時候謝海安的病曆本,三年裡我帶着謝海安看了九個醫生,都收效甚微。”陽鵬生硬地開口,并不想談尾随他而來的小尾巴。
冉風接過病曆冊,仔仔細細地翻閱着留存的檔案,越看臉色越難看。
“還有一個東西要給你。”陽鵬瞥了一眼在角落中探頭探腦的老爺帽,眸色暗了暗。
“這是那四年在那個學校裡謝海安寫的日記,希望對你有幫助。”
冉風接過那本日記,那是一個很薄的田字格本,看着像小學生練字的本子。
陽鵬繼而又道“有一個東西,我想了想,還是需要親手還給謝海安。等過段時間,我約謝海安出來,把東西還給他,再讓他決定給不給你。”
冉風點點頭“我先回去了,海安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之後有什麼事情我們電話聯系。”
陽鵬沖他點點頭,冉風站起身,視線卻落在不遠處“狗仔”身上。
“狗仔”看到冉風在看他,一本正經地拿起咖啡,不料冉風卻輕笑一聲,“狗仔”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摘口罩。
他慌忙地把咖啡放下,一個沒拿住碰倒了杯子,褐色的咖啡液順着桌子流到他的腿上,他“啊”地大叫一聲,又立馬緊張的捂住嘴。
陽鵬無語地扶着額頭歎息,冉風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