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冉風輕笑,沒有回答謝海安的問題,揚揚下巴點了點書桌前面的座椅“坐吧。”
謝海安靠坐在椅子上,剛剛沒感覺,一坐上椅子反而心裡升出了一股緊張感,端坐得像個小學生。
“别緊張,海安。”冉風溫柔地笑笑,走到他身側給他調整了一下椅背,讓他坐得更舒服。
“你之前對你的病人也這樣溫柔嗎?”謝海安仰靠在椅背上,仰頭望着冉風。
“我對病人一向溫柔,隻不過你不是我的病人。”冉風俯身在謝海安的唇瓣上碰了一下,淺嘗辄止。
謝海安舔了舔剛剛被冉風唇瓣碰過的地方,将嘴裡分泌的津液咽了下去。
“照理說這個時候我應該向你介紹暴露療法的原理,過程和預期效果,這樣會讓你有充分的了解和心理準備。”
“但是海安,我們之間已經建立起足夠的信任,我不想給你心理壓力,也不想制定預期的效果和治療的周期。因為我們的時間很長,長到無論如何我都會治好你,而你要做的隻需要跟着我的引導,放寬心。”
冉風溫聲道“你面對的不是未知的治療,隻是我。所以海安,無條件地信任我,好嗎?”
謝海安笑了,剛剛那股緊張的情緒逐漸消散,他點點頭。
冉風溫柔的聲音響起來“跟我講講事情的起因吧,海安。”
謝海安垂下眸子,盯着書桌上冉風握着鋼筆的手指,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卻很清晰,關節處帶着些淺淺的粉色。
沉默許久謝海安終于開口。
“起因,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算起因。”
謝海安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了眼。
當時謝海安的父母鬧離婚,一大早就在家吵起來了,陽鵬的爸媽來勸架,強行讓謝海安跟着陽鵬去了他家住了幾天。
在陽鵬的口中得知,是謝飛要鬧離婚,可是謝海安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爸媽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甚至都很少吵架,怎麼會突然要離婚。
那幾天謝海安的精神萎靡不振,父母的事情他千頭萬緒,他和冉風還因着情書的事情冷戰,陽鵬不知道怎麼回事對他的态度十分怪異似乎是在處處回避他,蔣旭真又生病了沒來上學。
當時謝海安感覺自己好像一隻孤鳥,他覺得那是他人生中的至暗時刻,後來再想到那段時光卻是他可望而不可得的最後的溫情。
周一碰上了期中考試,謝海安的情緒并不高,但是因着前段時間拼了命地學習,謝海安還是考出了他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
考完試謝海安終于決定主動和冉風破冰,卻發現情書消失了。
盡管如此,謝海安還是決定和冉風表達自己的心意。
那節體育課前謝海安約了冉風在體育課上去操場後面那片楊樹林,他有話對冉風說。
冉風同意了,但是謝海安卻沒等來冉風,等來的卻是陽鵬。
謝海安緩緩地睜開眼,看向冉風,冉風微微蹙眉,确實有這回事。
當時兩個人冷戰,他習慣了每次都是謝海安過來哄他,平日裡他一生氣,謝海安總是馬上過來死皮賴臉地纏着他,可是那幾日謝海安反常得很,一連幾日兩人都在沉默中度過。
當時謝海安來找他,說有事和他說,他的心裡歡喜得很,卻在上體育課之前被物理老師叫走,讓他為了物理競賽去訓練營參加封閉訓練,他趕到楊樹林的時候,看到謝海安和陽鵬親昵的靠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
陽鵬對謝海安什麼心思,冉風一清二楚。
看着謝海安沖着陽鵬那樣溫暖的笑,可是兩人已經好幾日一句話都沒說了,冉風的嫉妒從心裡升起,随之而來的是一股陰暗想法,他想沖過去撕碎那個笑,把謝海安關進地下室,讓他隻對着自己笑。
他怕自己失控,所以匆匆地逃離了學校直接回了家。
冉風深深吸了口氣,心口郁結得很,他強壓下心中的難受開口道“我當時被李老師叫走,後面在到樹林的時候看到你和陽鵬在一塊,就離開了去參加了物理訓練營,訓練營一個月,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退學了。”
“是啊,沒想到那是我們當年的最後一面。”謝海安苦笑道。
“抱歉,海安。”
謝海安打斷冉風的話“與你無關,都是命運弄人。”
“陽鵬當時把我堵在小樹林,和我說了我爸為什麼要離婚。”
謝海安的嘴角扯出一抹嗤笑“他和一個男人搞在了一起,那個男人我還見過。”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