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印象,那隻小狗。”謝海安想了想,聽到冉風說那隻小狗的耳朵缺了一塊,立馬就想起來初中時期自己喂過的那隻灰色的小狗。
“我記得喂了它兩年多,後來它消失了一段時間,沒過多久又重新出現了,之後就消失了,我就再沒有見過那隻小狗。”
冉風的神情有些恍惚,他的臉色有些發白,啞着嗓子說“它死了。”
謝海安皺起眉,他的眸色暗了暗,心裡猛縮了一下,緩緩問道“你殺了它?”
“不,不是我。”冉風猛地坐起來,搖椅吱嘎發出一聲。
冉風的眼眶有些發紅,喉嚨也泛起一股酸意,他盯着謝海安的眼睛,生怕看到一絲厭惡和恐懼。
見到他的眸中沒有自己害怕見到的神情,冉風的心沉了下來,他趴在謝海安的胸前。
“不是我殺的它,它是被車撞死的。”
—
那天放學冉風像往常一樣,借口補習先走一步,并沒有等淩新。
因着老師拖堂了一會,冉風怕看不到男孩喂狗,一路小跑着到小巷。
直到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冉風的心才松了下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悄悄地靠近小巷。
那個男孩在半蹲着喂小狗,與往常不同的是,旁邊還站着一個高大的男生。
站着的男生穿着和男孩相同的校服,他肩上斜挎着一個書包,手中還拎着一個書包。
男生長得很高,五官有些淩厲,卻在看向蹲着男生時眼眸帶着些溫柔。
不知道男生說了什麼,男孩仰起頭沖他笑得燦爛,他眼中細碎的光晃的冉風的牙根有些酸。
冉風的心裡泛起一股異樣的情緒,又酸又苦的情緒像煙霧籠罩着他。
他不懂那種情緒意味着什麼,他隻知道胸口悶悶得喘不上氣。
一個陰暗的念頭從他的腦海中冒出來:把他關起來。
心裡陰暗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像淋了春雨,生根發芽一瞬間整顆心長滿了野草。
“冉風哥哥,你在這兒做什麼。”淩新陰恻恻的聲音響起。
冉風驚了一下,轉身看向淩新,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淩新笑了笑,看起來無比陽光燦爛“我看你最近一個月放學都匆匆忙忙的,跟着你來瞧瞧。”
随後他的視線落在了遠處的小狗身上,眸色沉了沉,嘴角彎起一個弧度“那不是咬傷你的那隻狗嗎?你還念着它?”
冉風垂了垂眸子,并未說話。
淩新摟過他的肩膀,悄聲在他耳邊說“你要地想要那隻狗,我們就晚上把他帶回去養好不好。”
冉風緩緩搖了搖頭“它是自由的,我不能再強迫它,強行讓它待在我身邊。”
淩新笑了,看着垂頭的冉風,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他放柔聲音“那我們晚上也來喂喂它吧,好嗎。”
冉風擡起頭,遠處喂狗的男孩已經站起身接過男生手中的書包,向兩人方向走過來。
那男孩越走越近,冉風的身體不自覺的緊張的繃直,秉着呼吸怕驚擾了談笑的兩人。
淩新也感受到冉風的異常,疑惑地看向越走越近的說笑的兩個人。
兩人路過冉風的時候,他聽到了那個男孩的聲音,帶着明媚的笑,像春風吹動着冉風長滿草的心口。
“哥那個球投得帥吧。”
“那是我讓着你。”
“别吹牛了,明天咱倆再打,輸了我跟你姓,我就叫陽海安。”
兩個人說說笑笑地離開了,聲音越來越小,短短的一句話卻在冉風翻湧起巨大的海嘯。
“海安...”冉風在心裡默念這三個字,會是哪兩個字呢。
“認識他倆?”淩新問道。
冉風搖搖頭“不認識。”
汪汪汪。
小巷裡的小狗,戒備地沖冉風和淩新大叫。
喚回了冉風的思緒,他輕聲對淩新說“走吧。”
淩新摟着冉風的肩膀向外走,淩新回頭看了一眼龇着牙的小狗,幽深的神色閃爍着晦暗不明的厭惡。
夜晚,冉風的房間中隻亮着一盞小燈,他穿着睡衣附在書桌上,面前的紙上寫着密密麻麻的各種海安這兩個字的組合,猜測那個男孩的名字。
“喊安,海桉,海安...”
嗡嗡手機震動了起來,毫無意外是淩新的消息,因為冉風的好友列表裡隻有淩新和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