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正要跟你說,”張一志驚訝,“有夥人打架,進醫院了幾個,好幾個人進局子問話去了,好像就在學校後街叔叔阿姨打牌跳舞那塊地方。”
真趕上了,晚自習沒浪費,沈研松了口氣。
他能做的就那麼多了,至于後面老孫前妻和女兒還會不會離開老孫,就看他自個兒造化了。
隐瞞資助人這種事情始終是他們之間的一道坎,沈研可以不計前嫌幫他一次當做往日恩情的償還,不過也僅限這一次了。
麻煩的是夏老師這邊。
她是那種相當負責的班主任,沈研他們班的總成績能在年級排前幾,少不了夏老師的緊盯嚴抓。
沈研有些頭疼,他算過自己的學習進度,幾天後的月考他絕對達不到上輩子的水平,本來可以用發揮失常這個理由蒙混過關,結果現在又被抓到逃晚自習。
真是坐實了不好好學習的标簽。
沈研心裡暗暗希望夏老師接下來每天都查晚自習,見證自己的努力,可惜自那次之後都是别的老師守晚自習。
不出所料,月考成績一出,沈研就被通知下周去辦公室談話。
退步學生和家長要一起談話,沈研家裡就外婆一個,老人家還在醫院接受治療,隻能沈研自己去。
郁清不知從哪得知了這個消息,周天來找沈研吃飯的時候提起這事,興緻勃勃提議要代行監護人的權利,和沈研一起挨訓。
“夏老師知道你家庭情況嗎?知道也無所謂,你可以說我是你表哥。”
沈研無奈地否決:“你看着和我差不多大吧,她隻會覺得我瞎胡鬧,坐實我不好好學習的印象。”
“唉,好吧,”郁清意猶未盡拍拍沈研肩膀,忽然發現到一個問題,“你居然比我高!”
他不信這個邪,低頭往下看:“不對啊,你鞋跟還沒我鞋跟高 。”
沈研忍住笑意,伸手量出兩人頭頂到頭頂的身高差距,故意刺激他:“資助人先生,您20了,沒法發育了,我才17,還能再長一年,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郁清氣極,揚言要在學習上找回自信,區區月考卷,難不倒T大高材生。
……
十分鐘後,兩人坐在餐館裡邊等菜邊盯着月考卷發呆。
“……還好我是高考後才重生的。”郁清心有餘悸,數學英語他還能講點什麼,理綜早就忘得一幹二淨。
攤牌之後,郁清聊起重生簡直家常便飯,沈研險些被他帶歪暴露重生的事。
這事後面再告訴郁清吧,他想。
郁清還是一如既往的會挑飯店,牛肉沫剁得很細,汁水全炒進肉本身了,甚至看着有些焦,幹椒表面油汪汪的,剛出鍋的油星子還在蹿,肉香混着花椒油在空氣中炸開。
實在下飯,沈研多吃了兩碗。
郁清經常跑到他學校附近請他吃東西,這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你從T大過來的路費,加上飯錢,應該費了不少錢吧,其實我一個人吃點簡單的,或者吃食堂也沒問題的。”
郁清搖搖頭:“我吃T大周圍都吃膩了,還是這邊好吃的多,再說我也是過來人,知道高三生每天精神消耗有多大。”
他說着說着突然狡黠一笑:“你要真過意不去,高考完那個假期就趕緊寫新的小說給我看!”
沈研想起重生前即将要寫的那篇小說,認真點了點頭。
他這副乖巧模樣讓郁清有些遭不住,耳朵微紅,有些高興又有些不好意思:“倒也不用這麼配合我,還是等你想好大綱和主題再動筆吧。”
旋即他靠在椅背上回憶起來:“我記得我重生之前你發過一條預告,說是要寫新東西。”
“唉,至于新東西究竟是指什麼,重生的我大概是永遠不會知道了吧。”他長長歎了口氣。
沈研聞言笑了笑,不置可否。
眼看飯快吃完,沈研擡表看了看時間,提議道:“正好今天有空,要不聊聊重生前的事吧,你對我那麼熟悉,我也想知道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