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家常菜，不同的人做出來亦有差别。

黃瓜切薄如紙，蛋花嫩黃，茄皮亮滑，熱氣混着香味撲面而來。

沈研夾了筷茄子，眼睛一亮：“好吃！”

他舀肉拌着飯吃完，喝了碗湯換換口味，再添三勺飯混茄子吃，意猶未盡又加半碗。

一個湯碗兩盤子，連鍋帶電飯煲吃得幹幹淨淨。有時候不需要言語上過多的贅述，樸素的進食動作就是對廚子最高的贊賞。

沈研吃完主動包下洗碗的活，郁清幫他系了圍裙，坐在椅子上看他忙碌的背影。

說來也奇怪，自打兩人接觸後，郁清帶着沈研吃遍那麼多東西，也沒見沈研哪裡胖了。腰身勁瘦，腿也修長，非要說的話，也就是肩膀看着結實了一點。郁清不禁開始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在偷偷鍛煉。

看來高三還是熬得太苦了，郁清伸了個懶腰，決定下次做飯加點份量。

洗完碗，沈研不着急回書房，他來到郁清身邊拉開椅子坐下，眼中全是期待：“明天下午三點有我的畢業典禮，你會來嗎？”

“哦？”郁清來了興趣，“家長需要做些什麼？”

“坐在禮堂看老師給我們發畢業證書，”這麼一說好像不夠吸引人，沈研想想又補充道，“領到畢業證書我倆在學校裡逛逛，拍點照片留念吧。”

“行，明天你早一點到我這裡寫新章節，我們下午一塊去你學校。”郁清還是頭一次參加别人的畢業典禮，新鮮感十足。

得到肯定的答複，沈研心滿意足回到書房繼續碼字。

一連寫到第三章，沈研揉揉手指關節，準備休息一下。正好之前說過要給郁清審稿，他征求郁清意見，得到許可後，用郁清的電腦上網搜到《無葉》開始閱讀。

郁清版《無葉》他隻在張一志手機上粗略看過幾章，這次他準備從頭開始讀。

越看越能體會到郁清堪稱恐怖的記憶力。人物、情節全無差池，連每個劇情設置的章節數都一模一樣，嚴絲合縫複刻，不輸出多餘觀念，也不着墨一點私貨。

簡直就像沈研在另一個年齡階段寫出的《無葉》。

隻是有一個細節令沈研在意，郁清在某些段落使用的詞彙，讓他隐約有一種熟悉感。

像是上輩子他真的看過郁清寫的文章。

沈研試圖從記憶中找到端倪，可信息量實在太少，況且他讀過的書浩如煙海，僅憑隻字片語實在找不着關聯。

郁清心不在焉地翻着專業書，沈研審他的稿這事讓他有種被老師查作業的緊張，見沈研停在電腦界面若有所思，他的心一下高高懸起。

“三月一老師，你信我！上輩子我沒看過盜版也沒給盜版網站搬運過，沒抄襲過也沒借鑒過。寫這些都是重生後才幹的，我真的隻是看得多記得牢。”

他怕沈研誤會自己模仿那麼像的原因，報出一連串的免責聲明力證清白。

沈研被他打斷思緒，聽完這些話笑出了聲：“好，我信。不過每天堅持更新四千字這個效率，普通人應該要練練才能達到吧，你寫《無葉》兩年能一直保持這個效率，上輩子除了開公司，是不是從事過寫作相關的工作？”

沈研這問題一問出口，郁清臉霎時就紅了，他支支吾吾半天，想蒙混過關：“哈哈，公司事情那麼多，我哪有時間寫什麼……能保持日更四千，應該是我天賦異禀吧？”

見他不願意說實話，沈研也不着急追問，反正他倆現在天天見面，總會找到蛛絲馬迹的。

第二天中午，他們帶着外婆吃了午飯，三個人一同前往學校參加沈研的畢業典禮。

郁清和外婆先去禮堂等候，沈研則回到教室聽從老師安排。

推開教室門，迎面就是張一志眼淚汪汪的臉，他撲到沈研目前，雙手緊緊抓住沈研：“沈研啊，我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