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那麼會說話啊，真沒談過戀愛？原來你寫感情戲那麼牛是有原因的。”說一百句喜歡都比不上沈研最後這句威力大，郁清當場被硬控在原地，愣愣盯着沈研看了一會兒才找回理智。

沈研習慣寫主角無cp，愛情故事都是配角演繹，偏偏每對情侶為數不多的感情線全都細膩纏綿，看得大夥春心萌動，紛紛在評論區求三月一大師給自己的感情問題出招。

“說得好像你現在不是當事人一樣。”沈研哪能随他輕易轉移話題。

郁清放出大招也沒讓沈研知難而退，垂頭喪氣坐回沙發，重新戳一塊蘋果放進嘴裡，試圖平A補傷：“我比你年齡大，不知道怎麼愛人，接近你是為了追更新和未來商機，之前還偷偷發表過你的小說，呃……還不顧你意願擅自給你送電腦。”

這一連串的缺點簡直不能稱之為缺點，沈研也戳了一塊蘋果慢慢啃：“如果不喜歡直接拒絕就是，幹嘛說這些。”

“我連你寫的文字都拒絕不了，怎麼可能拒絕你本人，”郁清悶悶叼着叉子，“你就當我是在拒絕自己吧，别再往我這個直男身上傾注情感了。”

沈研捏着叉子柄沉默一瞬，竟是笑了，一改執着态度，痛快答應：“好，我知道了，不提這個，三天前你不是說有東西想給我看？”

“啊，那個，”郁清見他主動讓步，終于放松下來，從褲兜掏出一枚u盤，“帶兩台電腦過來太重了，我就在你電腦上展示吧。”

跳過新電腦注冊賬戶等階段，郁清将u盤插入，打開一個文件夾，飛快敲了幾個鍵。

一個頁面彈出，開屏動畫是毛筆蘸墨畫出一片葉，接着，簡潔的界面出現，界面正下方有“書架、發現、榜單、我的”四個選項。

“這是我曾提到的小說平台，我從網上看了一些教程，再加上我的專業知識把基本框架搭出來了，但是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改進。”郁清挨個點進去給沈研展示細節。

“每一個大類下面包含的功能很多，我想減少瑣碎的文字量，用圖标的形式方便用戶查找使用。”

“我打算這個平台取名‘硯清’，你覺得如何？”

“嗯，很不錯，大類别裡面可以加一個廣場，方便讀者讨論、推書。活動版塊減一點重複内容，搜索欄下方也可以加點推文或者榜單信息。”沈研對比上輩子自己曾待過的平台，給出改進建議。

見沈研憑評價不錯，郁清松了口氣，記下沈研的建議，準備一會兒回去修改。

整盤蘋果吃空，郁清說他得走了，正欲出門手機響了一下，他看了眼消息欄，輕啧一聲：“這老頭真會挑時候，要不是你現在就在我面前，我都不想和你提這事。”

“什麼事？”沈研問。

“你還記得錢正偉不？渡光董事長，就是曾經也想資助你的那個人。上次吃飯我不是答應了去渡光實習嘛，最近他又開始提這事了。”

“我猜他還在懷疑我是三月一，你的新書《多元極限》最近霸榜，數據碾壓渡光首頁推的那幾本，他們高層肯定着急，作者私信都找了我好幾次，現在應該是想試試能不能從現實中把三月一挖到他們公司。”

“你看，”郁清給沈研展示錢正偉發來的微信消息，“他也知道光請我這個子虛烏有的實習生吃飯不合适，打的還是慶祝你高考結束的旗号。”

高考都結束快一個月，過三天都要出成績了，這個點才來慶祝，确實牽強。更何況渡光公司總部不在秋縣，開在這兒的頂多算分公司，錢正偉這麼大一個董事長還一直待這兒不走，中間肯定有貓膩。

“那就去會會他吧。”沈研對郁清說。

錢正偉選的地方和上次吃飯一樣，滿桌子菜肴精緻小巧，一看就是聊正事的場合。

“來，快來坐。”錢正偉見了郁清沈研，邀他們落座。

這次見面，沈研明顯察覺到錢正偉态度的轉變，前次是一種身為掌權者的高高在上，這次卻有些……急迫？

沈研猜測錢正偉的急迫可能跟他鬓角多出來的幾根白頭發有關。

果不其然，客套性地恭喜過沈研結束高中生活後，錢正偉步入正題：

“不知兩位知不知道一個叫‘三月一’的作者？”

郁清在桌下悄悄蹭了蹭沈研的褲腳，面色如常試探道：“三月一？那位寫《無葉》的新人作家？《無葉》我倒是讀過，不知錢先生提他做什麼？”

“兩位有所不知，我一直很替三月一惋惜，他的作品那麼優秀，但他所在的平台根本不懂如何包裝運營。如果他一開始就選擇在渡光發表小說，估計能比現在賺的錢多上個十倍。”他誇張地把左右手食指疊在一起，比劃出“十”的手勢。

沈、郁二人對此興緻缺缺，均是想起上輩子渡光虛假運營的事情，禮貌性地點點頭，不多評價。

見利誘不起作用，錢正偉抿了口茶，開始威逼：“不過其實也差不多，過不了多久，三月一也會歸到渡光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