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最大一樁事情已經解決,郁清把招人的活交給工作室裡的其他人,迫不及待地開始準備他和沈研的雲南之旅。
沈研本想訂個中午的航班,見郁清着急,就把時間改成了早上,這麼做的後果就是倆人剛見面就開始打哈欠,跟傳染似的,一個接一個。
剛坐上機場大巴那會兒,他倆還有精神看看窗外風景,大巴車進了隧道,整個車廂黑了幾分鐘,等蒙蒙亮的光再次照在兩人臉龐上時,他們已經頭靠頭睡着了。
好心的司機大爺叫醒他們的同時還把去值機的近道一并說了,沈研和郁清連忙謝過大爺,提上行李抄近道。
飛機上,空姐遞給他們一人一杯牛奶。郁清想起之前沈研提過的另一個旅遊目的,開口問道:“你為什麼想找子禾呢?據我所知,他已經失蹤兩年了吧?”
沈研說得坦誠:“兩個原因,第一個,如果能邀請子禾出山,說服他在硯清平台繼續更新《叩燈尋路》的話,硯清就穩了,打敗渡光隻是時間問題。”
聽起來倒像是這麼一回事。郁清肅然起敬,沈研真是工作楷模,連旅遊的時候都把平台放在心上,追問道:“那第二個原因呢?”
沈研老神在在的模樣裂開一條縫,他不好意思地笑道:“第二個嘛,我初中那會兒也追《叩燈尋路》,子禾老師斷更斷得我難受,老想上門催更。”
這可說到郁清的共情點上了,他拍拍沈研的背,感同身受道:“你重生前的那兩年我也是這麼過來的,三月一老師,沒想到你心裡也有一隻忘不掉的鴿子。”
“我鴿?全勤榜上第一個就是我。”沈研不樂意了。
“那現在整個平台也就你一個作者啊?誰能跟你搶榜一呐。”
兩人說着說着都樂了,飛機上不能笑太大聲,他倆憋笑憋得很痛苦。
“言歸正傳,你打算怎麼找子禾?當年網友們可是全軍出擊都沒找着啊。”郁清笑累了問沈研。
“沒有線索也沒有技巧,慢慢打聽吧,興許運氣好就找着了,找不着那就說明緣分不夠。”
他倆你一句我一句聊到了下飛機。
剛出機場就被一大群黑車司機圍住了,左邊一個大叔說着蹩腳的普通話把他車技吹得天花亂墜,右邊一個大媽試圖搶他們行李塞車後箱,亂糟糟一片。
郁清從容擋住沈研,把行李護至身後,用方言和那幫人溝通了幾句,來他們周圍拉客的人這才少了點。
“你會說方言?剛剛那幾句是什麼意思?”沈研好奇問道。
“嘿嘿,上輩子我不是搞園藝的嘛,來鬥南進過貨,賣花給我的老闆教過我幾句。我用方言告訴他們,我們是本地人,他們這種手段是騙不到我們的。”郁清得意地點開手機開始打網約車。
司機不一會兒就來了,是個熱情的四十歲大叔,主動幫他們搬了行李,他們的目的地是大理的一家民宿,離機場有一段距離,坐在車上大叔邊開車邊和他們聊天。
“兩位小心點啊,機場這些黑司機專門坑你們這種外地來的,下回看到直接跑。”大叔順手給他們調了空調還開了車載音樂。
“是啊,一旦信了那幫人,他們會兜圈子拖時間不說,把你拉到目的地就鎖車門扣行李,非得交了錢才放你走。”郁清邊和司機聊天邊給沈研講解。
“哈哈哈小兄弟你很懂嘛。”
沈研透過車窗看風景,藍天白雲,瓦房低矮,湖水清澈……嗯?湖面上那隻大鴨子好像見過。
他不禁皺眉:“師傅,這條路剛才走過了吧?”
師傅不好意思道:“哎呦,人老了,記不清路了。剛剛走岔了,我帶你們走條不堵車的。”
沈研留了個心眼,打開導航輸入目的地,故意把聲音調大。
“小夥子什麼意思,難道你不信大叔我?”師傅聽見導航機械音不高興了。
“沒,我就是想認認路,您繼續開。”沈研任由導航開着。
這回走的路就沒差錯了。
兩人遠遠看見他們今晚要住的那座民宿,蔥茏樹影環繞着青磚白瓦,玻璃陽台小躺椅,煞是好看。
車停在民宿門口,那大叔卻沒有要開門的意思,他頭也不回,雙手抱臂開始報數:“空調費音樂費油費服務費,再給我100,不給不放你們下車。”
大意了,這人真和黑車司機是一夥的,而且段位還比那幫人高,上車第一句話就給他倆外地人身份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