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和婁嶽已經去上課了,接莊韋韬一家的重任就落到了婁雲齊和孔時逸身上。
他們一家三口是自駕來的,差不多到中午飯點才到。
隻見門一開,肉嘟嘟的一個小白團子穿着粉色小裙子就沖了出來,“婁二叔——!!”
兩歲的小姑娘走路還有些不太穩,哼哧哼哧長着手就快抱上婁雲齊大腿時,哐當一下就跪摔了。
婁雲齊和孔時逸一驚。
“诶喲诶喲!過年還忒早呢!你婁二叔下樓沒帶錢。”孔時逸趕忙将淚眼汪汪的丫丫扶起來。
丫丫咬着上唇,眼眶都紅透了,硬是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丫丫真勇敢。”婁雲齊将她摔亂的碎發理了理。
一聽婁二叔誇自己,丫丫愣了一下,嘴角大幅揚起,露出潔白的門牙。她啪一下捂着自己的臉,手上戴着的小銀鈴铛镯子鈴鈴響。一個轉身,丫丫又張開手去抱自家親娘的腿了。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巧巧一臉嫌棄地把丫丫抱起來,“怎麼了?剛剛摔疼沒?”
丫丫又捂上了臉,“帥哥誇我啦!我絕對是拯救了銀河系!”
剛從車上下來就聽見這話的莊韋韬:?
婁雲齊和孔時逸二人一臉懵地對視:??
三人又看向巧巧:不是,你都教了丫丫什麼詞彙?
巧巧尴尬扶額,然後動用聰明的腦袋瓜迅速跳過話題:“孔哥最近是要開新書了嗎?上一本寫得怎麼樣?”
“嗯……”孔時逸可沒告訴這堆人他的另一個馬甲,“上一個寫着感覺不對,丢廢稿箱了。”
巧巧流露出可惜的神情,丫丫也跟着她學。母女倆本來就長得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現在倆一個神情,就跟表情包似的。
婁雲齊幫莊韋韬将大包小包的袋子從後備箱給拎了下來,孔時逸連插手的位置都沒有。
原本他還覺得婁雲齊隻是瘦高瘦高的,而如今他和莊韋韬兩人站在車後,寬闊的肩背就被繃緊的衣服給劃出了輪廓。
看着挺結實的,不知道上手是什麼感覺。
此想法一出,孔時逸直接給自己吓了一跳。
他趕忙将奇奇怪怪的心思給壓了下去,轉身去逗丫丫。
丫丫還是一如既往地可愛。幾歲的孩子幾天不見就是一個樣,兩個月不見,就覺得長大了好多好多。
“啊——!孔哥也好好看呀……”丫丫眨巴着葡萄似的大眼睛。
巧巧聽了直扶額,“沒大沒小,要叫孔叔。”
婁雲齊對“孔叔”這個詞都快條件反/射了,埋着望袋子的頭嗡地一下就擡了起來盯着巧巧看。
巧巧:“?”
丫丫:“什麼是妹大妹小?”
“是沒,大,沒,小,”孔時逸耐心講道,“舉個例子來說呢,丫丫的爸爸媽媽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但是丫丫不跟着爸爸媽媽這麼喊我,要叫我叔叔。”
“哦……”丫丫做了個很誇張的點頭姿勢,嘴巴“喔”得圓圓的,一副懂了的樣子。
“孔哥!”婁雲齊在不遠處喊道,“鑰匙揣在你衣服兜裡,幫忙開一下門。”
丫丫瞪着個眼睛,表情一臉嚴肅地回喊:“妹大沒小!要叫孔叔!”
衆人:“……”扶額。
孔時逸決定放棄給丫丫講解了,自己既不是幼師也沒真上過幾節課,還是不要荼毒别人家的小孩兒好了。
巧巧和莊韋韬還在繼續努力地講什麼叫“爸爸的爸爸叫爺爺,媽媽的哥哥叫舅舅……”
孔時逸接了一個電話,是通知他晚上做通話采訪的。《戒》将在明晚進行預售,各大商家鋪天蓋地地進行宣傳,上微博随便刷刷就是“白描新書”。
孔時逸沒戴耳機,回客廳準備找婁雲齊借扁頭有線耳機時,咋呼呼的小奶音響起:“伯舅吃糖!”
孔時逸:?啥玩意兒?
丫丫看見一群人茫然地看着自己,疑惑開口道:“爸爸的哥哥叫伯伯,媽媽的哥哥叫舅舅,那他不是伯舅嗎?”
說罷,她還擡起肉手指着孔時逸,又叫了幾聲“伯舅”,聽着跟叫“斑鸠”似的。
巧巧和莊韋韬痛苦扶額。
放棄了,上幼兒園去教吧。
幾人說說笑笑間,孔時逸收到了遠在錦綏的孔钰楚的信息,大緻内容是她放學了,小姨來接的,國慶七日假期後開家長會叫孔時逸按時到。
再是和孔秋黎關系好,孔钰楚也不想讓她給自己開家長會。一個是會打破好友濾鏡,二是兩人容易有吵架導火索。
她哥去開家長會的性質那可又不一樣了,她哥孔時逸,在高校上學期間成績忒好,獲得文科方面的獎項不計其數,學生代表發言多次,證件照而今都還在校史館裡挂着。反正孔钰楚犯了啥事兒,老師都會先輸出給孔時逸,再拿孔時逸對比她自己。
對比起來是很煩,但是孔時逸與她志同道合,熱愛學習擺爛。
不然孔時逸為什麼要苦苦滑檔隻考上個師大呢?因為他懶得去更高的地方争得頭破血流,然後被企業相中,然後做社畜。
幕後悠閑工作之作者就這樣被孔時逸玩兒得明明白白了。
婁雲齊間他看手機看得直歎氣,低聲問:“怎麼了?”
“沒事兒,”孔時逸将手機揣回衣兜裡,“要提前一兩天回去,得給楚楚開家長會……哦,順便借一下你的有線耳機,我晚上有個電話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