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點不太禮貌的。
這麼點人情世故,讓江準腦子宕機了足足五分鐘,這五分鐘他像個NPC一樣重複着吃一口包子、喝一口豆漿的動作,眉心緊緊擰着,一側臉頰鼓鼓的。
解行舟就這麼以觀看倉鼠吃東西的心态看了他五分鐘,越看越覺得對方唇紅齒白嬌軟可……咳咳。
“最後一場考試時間随機,地點随機,可能會比較難,不隻是解謎、還原類的了。”解行舟喝了口牛奶,表面一副雲淡風輕。
“嗯?”江準思緒被打斷,下意識疑問了一下,說:“怎麼随機?”
解行舟打開手機把往年考試的影像資料找了出來:“你看這些人。”
視頻裡,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走着走着突然在路上消失,然後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場景。或者是正在吃飯、正在睡覺,眨眼間所處環境就變了。
“我翻了很久,沒有找到任何第三階段考試的内場視頻,這些人消失了之後去哪了沒人知道。”解行舟說。
江準突然想起來幾個師兄,問道:“師兄們不是參加過這個第三階段?”
解行舟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扣着,半晌,才說:“你忘了,趙羽也不記得怎麼測的資質。”
這有點細思極恐,江準皺着眉:“考試是人為設置的,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在人周圍布陣……關家的實力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麼?”
“誰知道,”解行舟神色晦暗不明,嗓音沉沉,“這幾天你注意着點,最好不要離我太遠,有我在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機會在你們周邊設陣。”
秉着這個想法,彭久和黃知野也被迫遷移至解行舟的房間。
黃知野和彭久心驚膽戰地抱着枕頭來到了先生的房間,左看右看,新奇極了。江準窩在沙發上刷論壇,看他們進來,極其自然地招呼了一句:“随便坐。”
彭久嘶了一聲,悄悄在黃知野耳邊道:“看見沒老黃,師弟才像這個房間的主人。”
兩人又悄悄看向了另一邊沙發上的解行舟,解行舟無奈地笑了:“你們怕什麼,江準同學這麼不敬師長我也沒把他怎麼着啊。”
“不不不是……”黃知野更結巴了,不是了好幾下也沒“不是”出後文,最終隻能局促地站在那裡,手足無措。
江準被這句不敬師長噎了一下,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着解行舟,一字一句認真道:“先生,您認為應該怎麼安排?”
“咳咳……”解行舟剛喝了口水,頓時被江準的敬稱驚到了,忙擺手:“别這樣别這樣,你原來那樣就很好。”
這個酒店的雙人間還是很大的,除了有兩張一米五的床之外還有一張卧榻、三個軟沙發。兩張床上一塵不染,床鋪上連褶皺都沒有,被子整整齊齊地疊在床頭,卧榻也幹幹淨淨,整個房間整潔地簡直像沒住過人。
兩人站在那站了一會,依然覺得無從下手,這個地方看起來不像是可以随便坐的樣子。彭久幹笑了兩聲:“先生和師弟還真是……一脈相承哈,連床鋪都整理的一模一樣。”
江準看了一眼床,這才發現好像真的是這樣。想了想,他起身接過兩人的包放在櫃子裡,随口道:“巧合吧,我一直這麼整理。”
“……嗯,巧合。”解行舟應了一聲,招呼兩人進來:“行了,都别站着了,過來坐。”
兩人在卧榻排排坐,乖乖地看着解行舟。
解行舟:“……”
他最終起身去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臉上換了個模樣,無奈道:“這樣行了吧?”
黃知野彭久點頭如搗蒜:“行。”
江準:“醜。”
“……”解行舟又坐回沙發,沒好氣道:“忍着。”
可能換張臉确實讓兩人放松了不少,彭久疑惑問:“先生,以前考試也這麼考的,有什麼問題麼?”
“你們參加了十好幾次考試了吧?”解行舟說:“關于第三階段考試的場景、考題,你們還記得多少?”
兩人扭捏了半天沒話說。
解行舟:“?”
彭久:“……先生,我們倆一直是B級,沒有資格考第三階段。”
解行舟:“……”
“但是……但是我們也确實沒聽别的師兄聊過終測的題目。”彭久最終補上一句。
之前包括周揚、祁晨在内的所有人出了考試之後隻是說太突然了、很難、很血腥什麼的,沒人讨論劇情。
也沒人想起來問具體的東西。
“這次考試導師是誰?領隊能不能進?”江準問。
“領隊肯定不能進啊,”彭久說,“往年的話最後一輪導師隻有兩位,關家出一位清南山出一位,但師父和師叔每次都不去,所以兩個就全是關家的了。”
想了想,解行舟高深莫測道:“原則上領隊不能進。”
幾道視線唰唰看過來:“??”
解行舟:“我覺得這麼些年領隊們沒人去的原因主要有兩個,一個是太安分守己,再一個是……”
“太遵守規則。”
幾人:“……”
這難道不是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