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梁予鲸送飯菜那天的雨特别大,田棗沒有帶傘,想着沖着下樓打車就好了。可從那走到了家,她也沒看到一輛出租車。
如果是平時,田棗一定會覺得那天倒黴透了,但她的心情卻與天氣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仿佛是太陽雨,天空還有一道彩虹,就算淋雨也沒那麼糟糕。
但等到第二天清早,頭痛、四肢無力就找上了田棗。她在家裡找到體溫計量了後确定發燒了。
田棗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吃點藥就行的。
但三天過去了卻沒有一點好轉的迹象。
田棗給自己設置了一個期限,如果今天還不行,那她再去輸液。
所以,今天一定要好啊。
田棗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一時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她好像看到了梁予鲸,她們在校園的操場上,迎着夕陽慢跑。
“鲸魚,我真的跑不動了,我去那裡坐着看你跑好不好?”
“不行,必須動起來。你的身體素質太差了,動不動就生病。”
田棗喘氣:“可是我跑不動了……好累啊。天塌了我也跑不動了。”
梁予鲸沒好氣道:“那你追我的時候怎麼不覺得累呢?”
田棗眨眼,老實地說:“可是我追你的時候,你也沒有跑呀……”
這句話說完梁予鲸反而紅了臉:“随你,我自己跑步去了。”
田棗偷偷笑了笑,還是堅持跑了起來:“等等我嘛鲸魚……”
很快場景就有了變化,梁予鲸穿着淺藍色的寵物醫院工作服,冷漠地越過了她,朝着前方走去。
田棗在後面追趕,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卻根本沒有停下來,漸漸地,就快要看不見梁予鲸了……
“梁予鲸!”田棗大喊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她的額頭全是汗,頭發根部都濕了。
田棗輕輕撫着胸口,輕聲喘氣,她摸了下額頭,全是汗水,後背和脖子也都是。
水珠順着太陽穴到了耳朵,田棗才發現原來自己在夢中哭了。
屋外傳來門鈴的聲音,田棗愣了兩秒,立刻起床出去,還随手拿了張紙巾把臉擦幹淨,然後開門。
梁予鲸穿了一件深咖色的襯衫,寬松的休閑褲,就站在門口。
田棗愣住,這還是在做夢嗎?
不然梁予鲸怎麼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呢?
她揉了下眼睛,再看一眼,梁予鲸還是在那。
“梁予鲸?真的是你?”
田棗穿着短袖短褲,頭發睡得亂糟糟的,臉有些腫,眼眶微紅。
看起來确實是病着的。
梁予鲸頓了頓,開口道:“嗯。你發燒了?”
田棗動了動嘴唇,“我……已經不燒了。”
梁予鲸抿唇,用手背除了下她的額頭,立刻就收回來:“你還在發燒。”
田棗還有些發懵,沒想明白:“梁予鲸,你為什麼會來呀?我還在做夢嗎?”
梁予鲸扯了扯嘴角,說:“上次我病了你給我送吃的,這次……還你。”
田棗眨眨眼,低頭就看到了梁予鲸手上拎着打包的餐盒。
梁予鲸直接伸手過去遞給她:“先把東西吃了,然後我帶你去醫院。”
“那你先進來吧!”田棗後退一步,讓梁予鲸趕緊進來。
她連食物都不敢來,怕一接過來梁予鲸就轉身走了。
梁予鲸站在原地,低頭看了一眼,“有鞋套嗎?”
“沒有……給你拖鞋吧!”田棗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檸檬黃的小豬拖鞋,“隻有這個了。”
梁予鲸:“……我就在這裡等你也一樣的。”
田棗咬唇,“好,那你等我,我馬上就吃。”
她說着就趕緊把餐盒拿過去,打開一看,是皮蛋瘦肉粥,還有一個小菜包。
田棗喝了一口粥,就開始大口吃包子,但沒想到包子裡面的餡這麼燙,第一口咬下去就燙到了舌頭。
梁予鲸歎氣,還是把小豬拖鞋穿上了,然後走進屋。
田棗愣愣地看着她。
梁予鲸:“你慢慢吃,不用急。”
“好。”田棗把包子放在一旁涼涼,低頭喝粥,速度比剛剛慢了許多。她沒忍住發出了一聲哽咽,然後立刻解釋:“我……我沒有哭!”
不說還好,說出來誰都知道了。
“知道了。”梁予鲸回了一句。
說完,梁予鲸的目光從她的紅紅的眼眶轉移到這個屋子裡。
房子應該是兩室一廳的,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家具也都是上一代的風格,但房間幹淨整潔的,看起來……是小姑娘自己住的。
“鲸魚,以後我們的家就裝成這種風格好不好?”
她記得田棗給她看過網上的家裝圖,是那種特别溫馨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