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下面寫的是:法式奶油風,女生的夢中情房。
那時候她沒說好還是不好,但卻默默記下,把手機還給田棗:“再說。”
梁予鲸再次打量這個小屋,年輕時候大家對未來的一切都想得太過美好。
要住漂亮的房子,要和喜歡的人長長久久。
可長大了才知道,一切都太過天真。
耳邊傳來腳步聲,是田棗起身把碗筷收拾了,然後去卧室換了一套衣服出來,“我吃飽了。”
梁予鲸點頭:“走吧,帶你去醫院。”
田棗啊了一聲,想了想說:“不用去醫院,附近有一家診所,去那看看買點藥就行了。”
梁予鲸皺眉:“你發燒幾天了還沒好,最好是去醫院做檢查。”
田棗愣住了,“你怎麼知道……我發燒了幾天?”
梁予鲸一邊換鞋一邊說:“你那個朋友來醫院帶貓回去的時候說的。”
田棗立刻懂了:“哦,是青青……”
青青?梁予鲸動作停頓了一下,接着換好鞋走了出去。
兩人在樓下站了二十來分鐘,也沒見到出租車來。
田棗偷偷看了一眼梁予鲸,開口道:“我家這裡不好打車。”
梁予鲸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打車軟件,也是沒人接單,“嗯”了一聲,“那你平時怎麼出門?”
田棗:“坐公交啊,或者騎小電驢。”
梁予鲸詫異,她還會騎小電驢?以前明明是一個連自行車都不敢騎的人。
田棗再提了一次:“要不去我說的那個診所吧,那邊的醫生也很好的。”
梁予鲸看了看四周,确實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會來一輛出租車,她隻好點頭。
跟着田棗拐了好幾個彎,到了她說的那個診所。
裡面看病的人不少,兩人在一旁等了十分鐘,然後才看病。
醫生對田棗是有印象的,量了體溫後發現還在燒,搖搖頭:“昨天讓你輸液不願意,你看,今天還在發燒吧?都成年人了,怎麼還這麼犟?”
田棗尴尬笑笑,餘光看了一眼梁予鲸。
醫生也跟着她看了一眼:“你是她姐姐吧!今天必須得看着她輸液,不然會更嚴重的。”
梁予鲸點頭:“好的。”
醫生寫好了病例,看了眼床鋪已經滿了,隻好讓田棗找地方坐着,護士配好藥就去給她輸液。
田棗和梁予鲸坐下,頓時陷入了沉默。田棗擔心自己說錯話,隻能傻坐着,餘光偷偷看向梁予鲸。
這種沉默、以及田棗時不時投來的目光,都讓梁予鲸覺得有些不自在,她起身道:“我出去打個電話。”
田棗張了張嘴,但也沒敢說話,委屈巴巴地看着梁予鲸的背影。
護士過來說要先給她做皮試,看對頭孢過不過敏。
田棗小聲道:“護士姐姐,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她有沒有走啊?”
護士笑了:“她陪你來還會走啊?”
田棗啊了一聲,沒吭氣。
還真的不好說啊……
梁予鲸走出來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覺得舒服多了,頭也沒那麼痛了。
這一周真的很傷腦,以前的那些舊事不經允許就突然閃現出來,梁予鲸沒辦法忽略,隻得任由那些記憶随意竄進大腦。
田棗是最怕打針輸液的。
記得她們剛在一起的那年聖誕節,大半夜的田棗發起了高燒,梁予鲸急忙把她背去了醫院。
護士給她打輸液。針頭還沒紮進去她人就哇哇大哭,還一個勁地縮手。
最後是梁予鲸死死的握住了手,把她的眼睛擋住,才讓護士紮進去的。
“你妹妹也太怕了。”護士紮完笑着說。
“不好意思。”梁予鲸尴尬地道歉,垂眸看着滿臉淚痕的田棗,忍不住道:
“怕打針,那就别穿這麼少啊?大冬天穿裙子,你不發燒誰發燒?”
田棗委屈巴巴,眼淚還在流:“我想着和你過聖誕節,要穿得漂亮一點啊……”
現在想起來,那年的聖誕節,田棗确實穿得很漂亮。
隻是那時候在醫院裡,她隻顧着兇人了。
在外面大概待了十分鐘,梁予鲸這才再走進診所,卻發現護士已經給田棗紮完了針,見到她的時候還笑了笑,“你妹妹一直在等你。”
田棗看見她松了一口氣,甜甜笑道:“你回來啦?”
梁予鲸站在那,看着田棗有些恍惚。
她不能把現在的田棗和以前的田棗放在一塊去想。
田棗不怕紮針了,甚至還會騎小電驢。
她當然知道五年的時間,人是會成長的。
可是此時此刻梁予鲸卻覺得窒息。
一直被困在回憶裡的人,原來隻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