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是下午四點多,莎莎還沒開工,所以閑得很,消息是一條接着一條來,給楊夢一講了個八卦。
美少女莎:你還記得你畢業照那會,我說有個姑娘也是金玉宮的嗎?
美少女莎:她真的好牛!
美少女莎:看準了客人要面子,趁人家醉意上頭的時候,激着他轉了快一百萬
美少女莎:然後!!她就消失了!!我靠!!現在客人鬧起來,發仔找她都快找瘋了,老闆好生氣!
美少女莎:聽說還找到她老家去了,不過她家裡好像很窮,她也很久沒有跟家人聯系了
美少女莎:别人是V我50看看實力,她是V我百萬看看實力
楊夢一看到這些消息,愣了一愣,才發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想起蘇連慧了。
上一回聽到她的消息,還是跟伍老師一起吃飯的時候。
伍老師又氣又無奈地說她還得再延畢,因為沒人聯系得上她,一直到答辯結束她才冒頭,但也隻是微信上回了消息。
當時楊夢一隻笑笑。
而此刻,雖然她驚訝于對方竟敢這樣大膽,但仍然沒說什麼。
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八月中旬,秦珍羽終于回來了。
羅頌白天得到司法所報到,所以沒去機場接機,隻跟她約了個周末的時間吃飯。
秦珍羽搬了家後,兩人一般直接約在目的地碰面,否則反而要繞上更遠的路。
久别重逢的第一頓飯,她們還是吃的椰子雞。
羅頌坐在卡座上,垂頭把玩着手機,跟戀人聊天。
忽地,有人嘭一聲直接蹦到了桌子旁,吓了羅頌一跳,但隻一瞬,她便反應過來,肯定是秦珍羽這貨。
果然,一擡頭,一年未見的老友正笑嘻嘻地跟自己說了聲嗨。
羅頌的臉上也漾起笑意,眼睛上下打量着對方,帶着調侃的關心。
秦珍羽也很給面子,雙臂打開,原地轉了個圈,任對方看個夠,“沒少沒缺,好着呢。”
羅頌這才放下心來,哼笑出聲,“坐吧。”
但秦珍羽落座後,羅頌的視線還是久久地落在了她身上。
她曬黑了些,但看起來均勻又健康。
秦珍羽塗了個大紅唇,戴着卡其色鴨舌帽,修身灰T恤外套了件牛仔薄外套,下半身亮綠色的寬松長褲很搶眼,整個人看起來自信得幾乎要閃出光來。
不過,秦大社牛以前也挺自信的,這大概和交換沒有關系。
兩人這麼長時間沒見,卻也不見絲毫生疏,好像秦珍羽不過是去了個短途旅遊一樣。
秦珍羽坐下後,将手上提着的袋子從桌面上推了過去,嘿嘿笑說:“喏,禮物。”
羅頌挑了挑眉,從善如流地接過,打開袋子一看,裡頭是一隻做工精良的皮質公文包。
秦珍羽對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得意道:“你以後要是成了羅律,手上提着這包,想想就覺得賊帥。”
她将包從袋子裡提出來,在手上轉了個圈,含笑道謝,“那我得把它當傳家寶。”
惹得秦珍羽哈哈大笑,忙擺手,“那倒不必那倒不必。”
兩人談話間,服務員端上了鍋子,将雞和竹笙倒進去後,又把邊上的小漏鬥翻了過來。
她們都是老顧客了,自然之道要漏鬥漏完後才能開吃,便也不急,隻繼續聊天。
羅頌原想着一見面就問她這半年來跟失蹤了一樣是咋回事,但真見着人了,懸了許久的心就落了下來。
畢竟人看起來好好的,就夠了。
“你媽見到你什麼反應?”羅頌邊問,邊擡手示意服務員來掀開燒燙了的金屬鍋蓋。
秦珍羽拿起筷子,勾起唇角,“還能咋的,說我黑了呗。”
聽得羅頌搖頭啞笑。
“所以英語好點了嗎?”羅頌又問。
“我一直自我感覺良好啊。”秦珍羽厚着臉皮道,“而且人老外講起英語來沒那麼多講究,我發現自己的中式英語都很夠用。”
“你這話可别讓你媽聽去了。”羅頌笑意漸深,“不然得把你屁股打成八瓣。”
接下來,大多數時候是秦珍羽在分享一些趣事兒,羅頌隻聽着,也覺得挺逗的,是不是應和兩句。
待兩人吃飽喝足,放下筷子後,羅頌才悠悠道:“珍羽啊,還記得我上回說,你回來後高低要給我交代清楚的嗎?”
此話一出,秦珍羽臉上立馬換上谄笑,乖巧地猛點頭。
“那你說。”羅頌心平氣和,眼神慈祥,“我聽着。”
雖然兩人是同齡人,但羅頌嚴肅起來時,秦珍羽還是挺怵她的,而這會她笑裡藏刀,秦珍羽更是緊張。
她咽了口口水,一開口先問了個問題:“阿湯,你還記得那個……我錯認成男生的大學同學嗎?”
秦珍羽話音剛落,羅頌便有了幾分猜測,但面上隻“嗯”一聲,示意她繼續說。
“就是……就是出去第二個學期的那個寒假,我不是沒回來嘛,反正就那個寒假糊裡糊塗地就開始聊天了。”
她說着,臉上逐漸染上羞赧,“就越聊越多,後來基本天天都在聊。”
“這個假期,她也去美國了,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我才推遲回來的。”
羅頌眉梢一揚,似笑非笑道:“所以,你這是……你倆這算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