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羽倒是真不好意思了,咧着嘴點頭,“應該是的。”
“什麼應該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還是還在暧昧?”羅頌直切要害,“暧昧就跑去國外找你了?她還挺猛啊。”
“在一起啦!”秦珍羽被對方的逼問鬧急了,便直接承認了,“不過,我也沒想到她會來找我,我一直以為她開玩笑的。”
聽到這,羅頌對她交換後期的突然消失就真的一點都不意外了。
畢竟,談戀愛的時候,腦子裡能容得下的人不多,對象占大半,她很清楚這點。
但羅頌還是狠狠揶揄了秦珍羽一番。
“不是說純直?筆直?直得硬梆梆?”羅頌笑容燦爛,“臉疼嗎?要不要我給你揉揉?”
秦珍羽刀都要拔出來了,可一想到自己以前的确是信誓旦旦地說出這些話的,便又蔫了。
好在,羅頌也不是真想把人氣死,隻逗了她幾句,就停手了。
“能不能看照片?”羅頌望着秦珍羽,“可别說沒照片,你走哪兒都愛拍照的。”
秦珍羽嗫嚅幾句,才掏出手機,翻開相冊,推到老友面前。
照片上的兩人笑望着鏡頭。
秦珍羽笑得眉眼彎彎,她倚着的那位,雙眸中也是一片喜意。
她穿着一件豎紋襯衫,頭發并不很短,碎碎軟軟、豐茂稠密。
乍一看的确像個白淨的小男孩,但再多細看兩眼,便又會很輕易地叫人認出這是個女生。
羅頌沒有翻其他照片,看完後便将手機遞了回去,“怎麼稱呼她?”
“姓彭,名曼汶。”秦珍羽直接道,“你怎麼稱呼都行。”
羅頌笑了,“那直接稱呼名字就好。”
羅頌結過帳後,和秦珍羽一同往外走。
大抵是被羅頌壓着問有些丢臉,秦珍羽決定反客為主一把。
“那你呢?和夢一怎麼樣?”秦珍羽慢悠悠問道。
“挺好的啊。”說到楊夢一,羅頌的面龐一下柔和了不少。
“喲,遠叔麗姨一點沒察覺?”
羅頌搖搖頭,“好朋友三個字是同性戀最強的掩護。”
秦珍羽問着問着,又想開車上高速了,嘴角噙起壞笑,三個字拐了八十個彎,“那你倆……”
“我倆什麼?”羅頌明知故問。
“有沒有……”秦珍羽卻不好意思真說出來,隻扭扭捏捏地繞圈問。
但無奈羅頌偏不給她痛快,笑眯眯反問:“有沒有什麼?”
氣得秦珍羽給了她一個肘擊,然後又追着她打。
羅頌這才伸出雙手喊停,用問句代替陳述句,“我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學生,難道還要遵守戒律嗎?”
秦珍羽這才滿意,剛想賊兮兮地說兩句,羅頌就将問題抛了回來,“那你們呢?”
秦珍羽倒是想兜圈子,但甫一聽到這話,說話就有點結巴了,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羅頌一瞧,便什麼都明白了,彈了彈舌頭,反過來調侃道:“你可以啊,不是這個暑假才見面的嗎?”
“别說了别說了!”秦珍羽猛搖頭,拒絕細聊。
果然,碰碰車上高速是走不遠的。
夜裡,打電話時,羅頌跟楊夢一說了今晚的事。
聽到對方也交了女友,楊夢一也是着實驚訝了一番。
再聽她倆第一次交集時的烏龍,她又忍不出笑出聲,“所以,是陰差陽錯的緣分啊。”
羅頌也忍俊不禁,但笑着笑着,又有些感慨。
兩人一同長大,現在各自戀愛,再次進入了人生的新階段。
時光的流去以不同形式刻印在了她們身上。
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就聽到楊夢一發出了緻命提問。
“所以,你和珍羽以前就沒什麼感覺?”
楊夢一自認沒什麼醋意,但一說完,卻又嫌棄這話聽着很幼稚,可潑出去的水又收不回來了。
但好在,羅頌比她更幼稚,一聽這話就樂了。
要知道,戀愛兩年,因為雙方都很坦蕩,所以楊夢一從未有過什麼吃醋的表現,所以羅頌竟因這話賤賤地生出些快樂來。
不過,她可不敢在這種問題上開玩笑,還是斬釘截鐵道兩人啥都沒有,一心學習。
反正總結下來就是三個字:不同頻。
楊夢一哼哼兩聲表示自己知道了,而電話那頭地羅頌笑得像個弱智。
兩人又聊了會兒,直到發燙的手機拉響結束鈴。
但楊夢一的最後一句話,卻往平靜的水面投了顆巨石。
她說:“羅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