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紋清無言以對。
對啊,她以什麼身份在質問她?以什麼立場來指責她的背叛?
看到她啞口吃癟的樣子,謝熒瞬間心情大好。
這種自尊心強,在感情上白紙一片的女人,拿捏起來實在是手到擒來:“你的消息我也是昨天才看到,不是故意不理你。”
“我知道你是大忙人,請你一次比登天還難。”舅母的話尚還保存在腦海裡,不用想就能脫口而出,而且用在此時還十分恰當。
謝熒笑着打趣她:“真是記仇啊。”她退到屋裡,正想着脫下臃腫的外套,結果一眼就瞥到了桌上的花束。
她把那花束拿起來,看着卡片上的字,眸子逐漸冷了下來,像浸了霜讓人不寒而栗:“我怎麼不知道你喜歡粉色?品味還真是俗不可耐。”
紋清上前搶過那花,故意擁到身前保護着:“這是别人送的,我身邊也不隻有你會送花。粉色怎麼了,粉色很配我啊,我就喜歡這種可可愛愛的顔色,那些什麼紫色才叫老氣。”噼裡啪啦說了這麼一串話,紋清都驚訝于自己在謝熒面前竟然能這麼放松自在了。
也許是經過昨天的變故,她已經可以卸掉那些體面的僞裝,又或者她不想在她面前維持自己不善言辭的内斂形像。
總之就是不在乎了。
“你喜歡粉色是吧?”謝熒眼風一轉,計上心頭:“那我就讓你喜歡個夠。”
“我朋友要回來了,你趕緊走吧。”紋清下起了逐客令。
謝熒晚上本就另有安排,不過是順道來順順這炸毛的貓,不過見她這般強硬,心裡還是驟起不郁:“紋清。”她貼過去,又想着與她厮磨片刻。
紋清看她過來,忙不疊指着嘴提醒:“上面有藥。”
夜半,許珂玉終是沒有回來,紋清亦沒有多問。
談判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年節越來越近,工作越來越忙,餘下的時間,紋清已經無暇顧及和别人的恩怨。
但正是因為忙,倒有正式的借口可以回絕黃成益的邀約。
晚上八點,同城的快遞上門了。
紋清簽收後,打開來,某個大牌的粉色珠片小外套,不用穿到身上,光是放在頸下比劃,臉就黑了十個度。
“哎呀。”她氣得把它摔到了沙發上,然而那上面已經堆疊了不少粉色的物品。
也不知那人從哪收羅來的。
表面上是很生氣,可看着看着,還是不由得笑出聲來。
這算什麼?
較勁麼?
還是有錢人的小趣味?
二月初,轉眼就要立春了。
嶺城依舊還是寒風習習,夜裡蓋着兩床被子,醒來時腳依舊凍得冰涼。
城市裡都還這樣,小鎮上可想而知,聽母親說近來幾場小雪過去,河面上都結了層薄冰,有孩子在上面玩耍還不小心掉下去過。
紋清趕緊又轉了一個月工資回家,讓父母添制些衣物,安裝暖氣設備。
午休時,大家都在熱火朝天的讨論年金發下來該怎麼安排,隻有紋清想着公寓的租金繳納後,她還剩多少錢可以花銷。
至于那些演唱會,旅遊,買車買房的計劃,不知該排到猴年馬月去了。
翻購物網站時,看到别人把二手的衣物包包挂到上面去賣。紋清看着那些粉色的東西,估了估價格,如果賣出去的話,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可是她也為難啊,不是舍不得,總覺得這是嗟來之食,食不下咽,咽而有愧。
禮物是不少,可那人卻不來。
紋清想着她,本來浸了點思念在裡頭,可一轉念,不知道她又在和哪個女人在哪個城市裡花天酒地,頓時想念變成了憎怨。
她上網時,總是刻意回避和那人及她家族有關的詞條,隻要不看,一切還可當做不存在,看了不知道又該怎麼的心緒難平。
單把她當成幼年時的夥伴,還并不覺得兩人有多大的差距,一旦看清事實,就該知道,她們兩個人絕沒有長久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