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劉爍在一起的女人,還能被人稱做飛上枝頭變鳳凰,而她呢,即便被人拍到一起,她也不是那隻鳳凰,不過是個消遣,一個可有可無的消遣罷了。
紋清在這裡傷春悲秋。
而春天真的就這麼無聲無息的來了。
她的生日在三月,二十九歲對父母來說,跟三十歲也沒兩樣,左右都是一個分水嶺。
在黃成益又一次提出約紋清去看電影的時候,她答應了。
異國的商業大片,所謂的系列電影,沒有看過一、二、三部,這第四部從開場就讓人毫無頭緒,根本理不清人物關系,也不知道那些華麗的特效打鬥,正反方到底是誰。
紋清不解風情的昏昏欲睡。
黃成益體貼地歪過頭來,跟她小聲解釋:“這個電影評分很高,你喜歡嗎?”
紋清努力睜大眼睛:“還不錯。”
出了影院,兩個人到一家土菜館吃飯。
黃成益笑着給紋清倒茶,指着桌子中間那道鋪滿紅色辣椒的菜推薦道:“我很喜歡吃辣,這道特辣風味雞味道很好,你嘗嘗。”
紋清拿過筷子,剛吃了一口就被辣得滿臉通紅。她是喜辣的人,但也受不了這種程度的辣。
黃成益見狀,不免逗趣了兩句:“你要是和我在一起,就必須習慣吃辣,做為嶺城本地人,我們家是無辣不歡。”
這話聽到紋清耳朵裡,卻很不是滋味。
什麼叫做必須?
她可以接受融入别人家庭後雙方适當妥協,但沒有必須。
“我不愛吃辣。”她緩和過來,調轉筷子,卻無從下手。
因為每一道菜都鋪滿了辣椒和香料。
紋清怔愣了一會兒,喚來服務員,叮囑道:“再上一道燴三鮮吧,謝謝。”
等菜的時候,她不願再動筷子。
原來對于沒有好感的人,連禮貌都難以維持。
她突然想到那碗牛肉面,滿鋪的紅油,不擅吃辣的謝熒也沒有給她甩臉色啊。
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點小事,她就深覺委屈。
黃成益也察覺到她情緒的異常,連忙道歉:“對不起,是我疏忽了,點菜時沒有詢問你的想法,我隻是希望咱們能有一樣的愛好。”
“沒有誰的愛好必須是一樣的。”紋清淡然回道。
黃成益有些不安:“你不會生氣了吧?”
“當然。”紋清果斷承認,不想再浪費多餘的精力去為自己找借口。
吃完飯,紋清搶着付了帳:“電影是你請的,吃飯自然應該我請。”
散步在濱江道上,吹着濕潤的江風,紋清裹緊了圍巾。
粉色的圍巾搭配白色的外套,還算和諧,這還是出門時臨時起意圍上的。
紋清任那風把長發張揚的舞動着。
對江,深輝集團明亮的雙子大廈高聳入雲,在天際線上,俯瞰着整個城市的繁華與喧嚣。
一水之隔,卻好像能望得進寫字樓裡那些忙碌的身影。
紋清側過頭,身旁的男人卻沒有在看夜景,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她,見她視來也沒有躲避。
紋清伸手壓下拂到臉上的發絲:“回去吧。”
她已經确定自己沒辦法勉強接受不願意接受的感情了,認清了現實,心一下子就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