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洗完澡躺在床上。
隻消一次撫摸,一個擁抱,又變成了世間最親密的愛人。
“這是周六的晚上。”紋清橫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上微熏的燈影,喃喃自語。
謝熒從身後擁住她,輕啄她的額角:“明天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讓靜月送你。”
“不需要她送。”紋清躲開她的觸碰:“我一個人可以。”
“等我回去。”謝熒聲音低沉了些,蜿蜒的長發在紋清手臂上磨蹭:“找套小一點的房子,讓你住着舒服些。”
紋清睨了她一眼,翻過身去。
謝熒摟住她不放,扭股糖一樣癡纏:“好了,紋清,不要總是拒絕我。”
紋清拍開她的手,坐起身來,拿起被子披到身上:“可以,你找套離我工作地點近一點的房子,租金算我的。”
“租金?”謝熒失笑,不知想到了什麼,她随即正色的應承下來:“好,就這麼說定了。”
一夜少眠,兩個人醒來,紋清看了看時間已經近九點了。
“我得走了。”她慌忙翻身收拾東西。
謝熒迷迷糊糊地伸出手來,拽緊她的手腕:“不是下午一點的飛機麼?”
紋清捋過绫亂的劉海:“我不喜歡踩着點去,萬一遇到什麼事,沒時間耽擱。”
謝熒不屑道:“便是遲了,他們也會等你。”
“切。”紋清撇了撇嘴,對她的話全然不想放在眼裡:“我才不當現眼包,我就想悄悄來悄悄去,最好誰也不知道。”
謝熒輕笑一聲,不置一詞。
去往機場的路上,靜月也是一路無話,戰戰兢兢,好像害怕她尖銳的刺又刺傷無辜的自己。
紋清不免失笑,今天她的心情不錯。
将要回到熟悉的城市,不必留在這裡依附于人,行動間也頗為休閑自在了。
“謝熒要多少才能回嶺城呢?”紋清輕聲問道,仿似不經意間,也不奢求得到答案。
靜月清了清嗓:“下周三。”
“還有三天。”紋清默默低吟,還有三天就能看到她了,她不免又覺得心潮湧動。
下午四點,飛機降落在嶺城機場,出口處靜月早已安排車子相接。
看到熟悉的大橋和高樓闖進眼眸,紋清不可抑制地長歎了一聲。
真好,她又回來了。
這一趟旅程,安穩的渡過。啟程前一天所經曆的焦躁不安,糾結難受,仿佛變得很遙遠,全然記不清那是什麼感受了。
但是後遺症卻很強烈。
也許某些東西的失去,帶來的是心靈的強行扭結。
所以她對謝熒的思念真是勢不可擋。
夜裡,那人打來電話,聲音略顯疲備:“對不起,今天一直沒時間回你信息。”
“我知道。”紋清縮在被窩裡,流連着昨日的溫存:“你很忙。”
謝熒輕笑,似乎仰身躺在床上,帶來一聲舒适的歎息:“你想我了麼?”
“一點都不想。”
“你真是狠心啊。”她幽幽怨怼:“我沒有讓她們換床鋪,我想再聞着你的味道睡一晚。”
紋清聞言整個頭皮發麻,哭笑不得,這樣的話實在讓人羞怯難堪,根本不知道如何回應,隻能哽聲不理。
謝熒吃吃輕笑,紋清能想像她餍足俏皮的樣子。卸了妝的容顔,失了淩厲,更為年輕秀麗,看着她的時候目光灼灼,仿佛落下的火星能燃盡一切。
“我愛你。”那邊突然道。
聽到這話,紋清燥熱的肌膚瞬間冷卻下來,初春的涼風沿着半開阖的窗戶呼呼往裡冒進,她感覺額頭開始隐隐作痛。
“你呢。”那人還在孜孜不倦地诘問。
“我也愛你。”紋清咬了咬唇,淡淡回道。
中午,辦公室裡。
筱影打開飯盒,把幾道菜推至桌子中央。
紋清掰開一次性筷子,戳着盤子裡的米粒,有些食不下咽。
“紋清姐,你要多吃點,你看你又瘦了?”筱影着意打量着她的臉。
紋清摸了摸愈顯尖細的下颌,心裡微有竊喜:“過年刁昕要回來吧?正好讓她眼熱一下,她整天在群裡發減脂餐,打卡了一個月沒什麼成效。我這什麼都吃,反而越來越瘦。”
筱影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紋清姐,想不到你也這麼心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