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侯爺,那想必與公主是相識的?”
“不僅相識,還是青梅竹馬的情誼。”
褚清歌嘴角壓了下去,她停下了腳步,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片刻後,容時挑選了兩樣,正打算問問褚清歌的意見,誰知一轉頭,那人便消失不見了。
哐當一聲,手中的胭脂摔落在地,他面上毫無變化,實際上心裡已經波濤洶湧了。
他可是偷偷帶着褚清歌跑出來的啊!!!
褚清歌對天都城并不熟悉,但去侯爺府的路實在好找,隻要跟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定能走到侯爺府。
果然,褚清歌擡頭,那匾額上赫然寫着永泰侯府,隻不過小侯爺已經不在了,所以門前圍着的人也就漸漸少了起來。
走大門肯定是走不進去的,褚清歌四下瞧了瞧,整個侯府都在忙着迎賓和院中的宴會,褚清歌很快就找到了侍衛巡邏的盲點。
西北側的圍牆較别處偏高,一般人翻不進去,所以侍衛今日便偷了懶,對這裡的巡邏少了些。
這牆周圍沒有一棵樹,想要躍上去确實有些難度,不過...
褚清歌嘴角微揚,輕功于她而言簡直是小菜一碟,上次李婉若派來跟蹤她的那人,速度太慢。
褚清歌後退兩步,輔一段助跑,身子一輕,落地時悄然無聲,整個侯府無一人注意到她,她便裝作無事發生,悄悄混入人群。
城東驿站,門外停着大公主府中的車架。
驿站三樓一間上房,李婉若一襲紅衣坐在椅子上,身旁站着兩個男子,分别是十二律黃鐘與十二律姑冼。
面前一瘦弱書生,正哆嗦着手給她倒茶。
“抖些什麼?”
那書生放下茶壺,利索地掀開前擺,跪在地上。
“殿下,我...我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李婉若端起茶盞,鳳眸微眯,未飲一口便放下了:“你已連中兩元,殿試在即,為何要放棄?”
書生看向身後床榻上面如枯槁的母親,再次将頭低了下來:“我本是女子,頂替亡兄的身份參加考試已是欺君之罪,若是參加了殿試,便是株連九族的死罪,我...不敢了。”
“不敢?你現在才與本宮說不敢?兩年前本宮資助你參加考試的時候,你怎麼不與本宮說不敢?你覺得期滿陛下是死罪,戲弄本宮便可活?”
書生身子一顫,忙道不敢。
“謝予夕...不,該叫你謝予書才是,本宮當年便是看上了你的才華,你若入宮為官,日後定能幫助本宮實現那事,可你現在放棄,本宮這麼多年的努力便如石頭入了水,你覺着本宮會放過你?”
“可是...”
李婉若撚着發絲,半靠在扶手上,神态輕松:“有人找過你了?”
謝予書面色一僵,擡起頭:“您......”
李婉若冷笑:“你都逃出天都城了本宮也能将你抓回來,你覺得這件小事,本宮能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人是誰,可那人以我母親要挾,若我不離開天都城,他随時會要了我母親的命。地位與金錢我都不要,我隻要母親平安。”
李婉若眸中閃過一絲陰鸷,手上一狠,幾根青絲被她扯斷:“今日換個住處,本宮會叫人暗中保護你們,剩下的事你不必再管,隻專心準備殿試即可。”
“謝殿下。”
屋外有人敲門,姑冼走去開門,随後拿了一卷密信進來。
“主人。”他遞給李婉若。
李婉若接過密信,打開一瞧,臉色比剛才更黑了,還跪在地上的謝予書剛擡起頭,瞧見這一幕不由的又哆嗦了起來。
這臉色比剛才把她從城外綁回來時還要難看。
李婉若将密信捏成一團,丢到姑冼懷中:“去永泰侯府。”
姑冼和黃鐘對視一眼,姑冼問道:“您不是不想去侯府,怕小侯爺糾纏您?”
李婉若哼了聲:“本宮若不去,那個死丫頭怕是要翻天了。”
褚清歌在侯府裡迷了路,走着走着她突然連打了兩聲噴嚏,身子一抖,總覺着有人在背後注視着她。
“你個賤人,竟然敢觊觎元皓哥哥,今日不将你亂棒打死,便是對不起我将門虎女之名!”
褚清歌遠遠瞧見一幫人圍在那裡,轉眼,幾個小厮拿來木棍,眼瞧便要打了下去。
“喂!光天化日的,你們是想殺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