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11點,明悅酒店的包廂裡走進一群人。
其中戴着大檐帽,身穿豆綠色運動風連衣裙的女孩正在打電話。
“我們已經到了,你在哪裡?快到了啊,那我們先點菜。”
挂掉電話,旁邊有人搭話道:“華榆還是那麼忙,好長時間沒見她了。”
許鴉青随便拉開一個椅子坐下,笑道:“可不是嘛,大好青春都貢獻給了醫學事業。”
坐在主位的人忽然側頭看了許鴉青一眼。
“從小華榆學習成績就好,年年都是第一。”
“那可不隻是成績,咱們畢業了還在朝家裡要錢,人家已經開創了自己的事業。”
“人比人氣死人嘛,從小華榆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你還沒習慣呐。”
以華榆為中心,她們迅速七嘴八舌聊了起來。這群人住的地方近,家裡父母都認識,從小一起長大的,彼此都熟悉,氛圍非常輕松。
這時候,有人蹦出一句:“華榆這些年一直都單着嗎?”
八卦是朋友聚會躲不開的重頭環節。許鴉青低頭喝茶,本來想當做沒聽見,一擡頭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她。
許鴉青嘴角抽了抽:“這我也不清楚,可能吧,沒見她官宣過。”
有人開始唏噓:“工作再忙也不能耽誤終身大事啊,她今年三十了吧。”
“三十怎麼了,”許鴉青順嘴接話,“女人三十正是好時候,人家忙着研究病情解救患者,哪有時間談戀愛。”
她們齊刷刷笑開了,有人指着許鴉青擠兌剛才說華榆三十的人:“這可是華榆的親表妹,你再說華榆半個字不好,鴉青能和你嗆起來。”
許鴉青笑了笑:“你們這叫嫉妒。”
嫉妒二字戳中某些人的敏感神經,畢竟不是每個人對待從小就是“别人家孩子”的華榆都能抱有平常心态,當即有人嗤笑出聲,臉上挂滿嘲諷的神色。
“我看不是沒時間,是她根本就談不了正常人的戀愛吧。”
說話的人坐在主位旁邊,染着一頭紅發,穿着抹胸裙露出大片排骨胸,像極了精神小妹。
許鴉青足足反應半分鐘才想起來她是胖妞。
胖妞是她的小名,因為她小時候真挺胖,很早時候就看不見自己的腳尖了,大名叫李樂然。
許鴉青想起她是誰,雖然有點不舒服,也沒直接嗆她:“好久不見,你也回來啦,最近怎麼樣,畢業了嗎?”
本來是很正常的問話,但去日本五年無法畢業即将面臨清退的李樂然以為許鴉青故意怼她,憤怒道:“你得意什麼,華榆成績好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人甩了,什麼破工作天天加班伺候病人又卑微又忙死還掙不了幾個錢,也值得你們捧臭腳?”
許鴉青一臉wtf,這年頭還有人歧視醫生,素質低到棒子國去了?不對,李樂然不是去的日本嗎……
這時有人注意到,李樂然兩次都提到了“華榆的戀愛”,好奇心驅使她們湊上前。
“什麼戀愛缺陷,華榆談過戀愛?”
“還被人甩過?”
有人直接看向坐在主位上的人,“甜甜,你之前和華榆關系最好,你說說怎麼回事。”
于甜甜端坐在椅子上,先是微笑不說話,後又露出一個得體而無奈的輕笑:“沒什麼,都别亂猜。”
李樂然不忿道:“甜甜,你替她遮掩什麼,明明是她不道德撬你牆角……”
“胖妞你吃藥了啊?”許鴉青終于出聲,打斷李樂然的話,開口也不再客氣,“腦子跟着脂肪一起流出去了?”
許鴉青聽出這些人在故意針對華榆,什麼有戀愛缺陷,談戀愛被甩,受了情傷一直單身,我呸!
且不說什麼年代了還用戀愛來标榜一個人的價值,就算談戀愛,華榆是什麼人,從小到大追她的人橫跨黑白黃三色人種、英美日韓多國人士,能從這個酒店門口排到石油洩漏海溝。
對,那些張口就是诋毀辱罵的惡臭人士隻配扔到海溝,許鴉青說:“我沒記錯你也追過華榆吧,得不到就毀掉?”
李樂然臉色瞬間青紅交加:“放屁,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