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月音好奇地“哦”了聲,“這是出了什麼大事?”
約瑟芬·鐵伊也沒賣關子,“知道時間旅人嗎?”
“時間……”
物理哲學上認為時間具有一維性,即順着線性發展不可逆地持續前行。可是時間幹涉系異能的出現改變了這條定義,它超越了常識,淩駕在世界的基本原則之上。
同時它的稀缺性也讓各國資料庫對于時間幹涉系異能的報告寥寥無幾,面前約瑟芬·鐵伊的特殊能力恰好與其有關——【時間的女兒】,并不屬于時間幹涉,而是類似于讀取。
森月音雖然沒聽說過這個代号,但并不難猜,“H·G·威爾斯?我記得她是英國異能技術人員?”
“沒錯,她不久前制造出了代号【殼】的異能武器。”約瑟芬·鐵伊停頓了會兒,繼續道:“那些人也叫它「殲滅武器」。”
森月音重複:“「殲滅武器」?”
所謂殲滅,在軍事戰役上的意思是徹底摧毀敵方部隊的組織結構和作戰能力。而當它用作武器時,“【殼】啟動後,能到達6000度超高溫,你也是研究人員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接觸到它的所有事物都會瞬間化作虛無,而它的最高設定範圍是半徑三十五公裡。”
森月音瞳孔猛地一縮,哪怕他能随意轉化物質,也無法在頃刻之間處理這麼龐大的能量。
“這不是武器,或者說“災難”更為合适。”
而這樣的災難,不止一個。作為主要參與國的法國和德國,也有隐藏的底牌。
約瑟芬·鐵伊眼裡是深切的擔憂,這樣的武器一旦投放進繁華地區,造成的不止是成千上萬人的死亡。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各國官方不會輕易使用。就像超越者不會随意上戰場一樣,這種級别的“武器”,大多時候隻是用來震懾敵人。
不到關鍵時刻,萬不得已不會出現,要不然以這一人毀一城的實力,你來我往幾回,異能大戰有沒有結果不知道,建築人口一定銳減。
這場由異能者引發的戰争和之前所有的戰争沒有什麼不同,政治,經濟,資源,歸根結底他們想要的是利益,而不是毀滅。
約瑟芬·鐵伊不欲将這舊友重逢的氛圍變成又一個深沉嚴肅的會議,切換話題道:“你信上提到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
“麻煩你了。”
“算不上麻煩,畢竟英國沒有消除你的身份和職位。”她随口問了句,“這兩年你都待在法國,怎麼不和他們在一起?”
森月音支着下巴,“這次來的是執政黨。”
約瑟芬·鐵伊稍微一想就明白,森月音不參與黨派之争,但人有親疏遠近。因為雨果和波德萊爾的關系,執政黨似乎把他劃進了對立面,一直緻力于拉攏和挑撥離間。
“我都和他們解釋過無數次。”森月音頗為郁悶道:“結果他們對自己的觀點深信不疑,時不時就派個人來講壞話,企圖策反拉攏。”
“月。”約瑟芬·鐵伊目光朦胧,“因為你是超越者。所以他們承受不了這個不确定的意外。”
道理森月音都懂,但是——“明明我都沒怎麼動過手,他們還是把我當成情緒不穩定的恐怖分子一樣對待!”
約瑟芬·鐵伊:“沒怎麼……所以還是動過的。”
森月音為自己辯解,“那也不是我的錯,是他們太過分了!”
約瑟芬·鐵伊笑着附和幾句,見他低頭品茶,忽然開口,“如果我沒會意錯的話,你參與議會是為了親曆過程。”
“嗯,畢竟沒見過。”
“明面上的議會怎麼比得過暗潮湧動,正好今晚有個交際宴會,我想邀請你一起。”
言下之意:這有個熱鬧,來不來看?
森月音接收到暗示,“榮幸之至。不過,可能要多添兩封邀請函。”
“沒問題……等等,兩封?”約瑟芬·鐵伊猛地意識到什麼,“你找到蘭波還有魏爾倫了?”
森月音搖了搖頭,眼看着對面女士表情逐漸帶上暧昧,解釋道:“是兩個在橫濱遇見的小孩,現在和我住一起。”
藤原雅紀古怪的神色,和含糊其辭的解釋沒有瞞過亂步,他一眼看出始末,并且強烈要求帶上他。
“你們的顧慮根本沒有必要,我才不會在乎那些奇怪的大人呢!”江戶川亂步語。
森月音猶豫幾秒同意了,“行吧,那就麻煩助理先生多準備幾套禮服。”
藤原雅紀答應下來,背地裡卻對森月音教育問題做出重要講話,總結為“不能那麼溺愛孩子”。
話是這麼說,但該做的事情他都仔仔細細,沒有疏漏地安排好,通知人來測量尺寸,準備備用禮服。
因為不清楚喜好,所以飾品環節由本人親自挑選。他看着藤原雅紀拿起一對琺琅袖扣和亂步中也耐心解釋怎麼佩戴,打趣道:“剛剛還說我溺愛,結果輪到自己要什麼給什麼,難道這也是助理官的必備屬性之一嗎?”
藤原雅紀面不改色回道:“如果你真的這麼以為,那就是吧。”
森月音:“欸?”
藤原雅紀:“……”
“你在失望什麼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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