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月音不以為恥,反而還興緻勃勃地為中也加油鼓勁,“中也~上啊,打敗阿蒂爾!讓他知道你的厲害!”
中也動作一僵,沖擊波擦過臉頰,劃出一道血口。
連蘭堂都忘了乘勝追擊,緩緩打出一個問号:“?”
您五分鐘前放下的“豪言壯語”呢?
唯有看破一切的亂步發出感慨,這不靠譜的感覺,是月沒錯了。
蘭堂回過神,他還沒天真到以為森月音是來表演情景喜劇的,“雖然搞不明白你準備做什麼,但為了保險起見,在我讀取中也君之前,你就乖乖待在亞空間裡吧。”
為了防止森月音破壞計劃,蘭堂起手給他的“單間”又疊了十幾層。
森月音不滿地喵喵叫,“阿蒂爾,等出去後我要跟夏爾告狀,控訴你的惡行!”
蘭堂面不改色地說:“月,如果你願意讓我成功讀取中也君,别說告狀了,哪怕讓我進監禁室都沒關系。”
森月音眯了眯眼,“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代表重力的黑紅光芒亮起,中也輕盈地跳到蘭堂面前,準确瞄準心髒處踢去,蘭堂被逼後退幾步,但也僅僅如此,他沒有半分受傷的模樣。
中也皺了皺眉,耳邊響起了森月音的場外解說:“阿蒂爾的異能力不單可以用來大範圍分割戰場,還能覆蓋在皮膚表面。”
所以中也看似攻擊到了阿蒂爾,實際觸碰到的隻是亞空間形成的保護屏障。
很熟悉的感覺,中也忽然想到之前進行實戰訓練時,森月音召喚出的那個人形異能,利用特殊材質将重力影響降到最低,四舍五入也跟蘭堂亞空間所造成的情況差不多。
他不止一次和那個人形異能對戰,卻沒有一次勝利——
但是,這不是認輸的理由。
中也發動了一擊又擊,緊繃的身體在進攻的途中,不忘使用重力進行防禦,來抵擋沖擊波的傷害,把曾經在訓練中學習到的技巧完美運用到了當前的實戰之中。
森月音望着這一幕,以一種近乎預言的口吻道:“阿蒂爾,就算沒有我,你也不會成功的。”
“或許吧。”
蘭堂對上那雙仿佛燃燒着藍色火焰的瞳孔,隐約想起,曾經也與相似的眼睛對視過。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站在我,站在法國的對立面呢?”
蘭堂語氣帶着幾分不解,似乎在問森月音,但目光卻落在空無一物的角落。
“嗯?”森月音挑了挑眉,這句話是在問他,還是問魏爾倫?
蘭堂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月,你是在我之後來到日本的,和中也君認識不到一年吧?”
森月音微微點頭,“沒錯。”
“那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呢?”
沒有立場的森月音,心中的天平是以感情來衡量的。難道在法國的幾年時間,還比不過和中原中也相處的幾個月?
森月音溫和地說:“阿蒂爾,起碼對于我來說,感情是不能用時間和物質來衡量的。”
蘭堂喃喃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中也君在心中的重量超過了我。”
保爾呢?他的離開也是因為,心中向往的事物超越了搭檔和祖國嗎?
森月音否認,“不,我很喜歡中也,同樣在乎你們,這才是我阻止你的理由。”
以森月音對于魏爾倫的了解,如果……如果放任阿蒂爾把中也轉化成異能生命體,他和魏爾倫将徹底走向悲劇的盡頭。
蘭堂心中産生一抹莫名的慌亂,直覺告訴他,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必須盡快讀取中原中也,把「荒霸吐」轉化成異能生命體!
随着蘭堂加快了攻擊速度,中也漸漸招架不住。嚴格意義上,他是個才誕生一年的寶寶,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厲害。
黑紅的光芒黯淡下去,中也又一次,順着沖擊波的慣性砸向屏障,鮮血從嘴邊溢出。
他還想起身,一隻骨節修長的手輕輕搭在他的頭上,“做得很好了,中也。”
是森月音,他從層層疊疊的亞空間中走了出來。
“你?!”中也懵了,“你怎麼出來的?”
不是說無法解除空間嗎?
森月音用玩笑的語氣道:“我是無法解除空間,但沒說過無法脫離空間啊。”
局勢轉變得太快,蘭堂猛地睜大了雙眼,幾秒鐘後笑道:“哈哈哈,原來如此嗎……”
從本質上來說,人體也是由不同物質組成的。
這是比他的異能化,将生命體讀取,再進行人格和記憶式編輯的異能,更超乎想象的異能。
森月音冷漠地擡眸,“好了,遊戲該結束了。”
他伸出手,一個由不同齒輪組成的機器浮現在上方。
“那是——”
在看清楚機器的刹那,蘭堂臉上是抑制不住的錯愕,驚訝到幾乎失聲。
機器的表面流光溢彩,密密麻麻篆刻着奇怪的文字,随着齒輪交纏,環繞,分離,似乎每一刻都在變化,形成一個無法确定,無法形容的不規則圖形。
那是法國戰略級武器,被稱為「三大災難」之一的異能武器——
Chant du cygne。
直譯為【天鵝之歌】,又名最後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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