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未來沒有希望,何必拖着她一起堕入深淵,讓她在未來的某一天,會因為自己的離去而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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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央靈術院出現了一位幾百年難遇的天才,入學三個月就連跳五級進入畢業班。
隊長會議結束,京樂就迫不及待地告知浮竹這一消息。
“那小子可以啊,不到一年就從真央畢業,”京樂抱着雙臂,雙手縮在碎花袖口中,話語間盡顯對這位天才的認可,“據說五番隊已經為他預留了三席的位置。”
浮竹腳步一頓,随即笑了笑繼續往前邁開步子。
“瀞靈廷能有這樣的天才,想必元柳齋老師會很高興。”
“這小子看來是打定主意要拐走你養的小白菜啊。”京樂半開玩笑道。
浮竹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臉上閃過一絲異樣,那日森奈噙着淚水地模樣浮現在他腦海中,讓他心裡莫名的一陣刺痛。
身旁的京樂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反常,頓住腳步,盯着好友的臉看了一秒,正欲開口,就聽身後傳了一聲‘浮竹隊長’。
平子領着藍染穿過回廊,走到兩人跟前,和京樂打過招呼後,便吊兒郎當地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浮竹隊長,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可以單獨和你聊會嗎?”
“那我先走了,回去晚了麗莎妹妹又該揍我了,”京樂微調了下鬥笠,識趣地找了個借口主動離開,走時還不忘拉上藍染,“藍染副隊長,聽說有個天才少年畢業後要去你們五番隊,又招了一員猛将,恭喜哈……”
藍染勾了勾嘴角,跟上京樂的步伐。
“謝謝京樂隊長,八番隊也是人才濟濟。”
見兩人走遠,平子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轉而嚴肅地看向浮竹。
“浮竹隊長,森奈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十三番隊……”平子頓了頓,一雙倒三角死魚眼直勾勾地盯着浮竹的眼睛,仿佛要将浮竹的心思看穿。
我知道你對森奈隻有師徒之間的感情,但是森奈對你一直有憧憬,她想要的不是你的愧疚……
平子的話像一把錘子,一下下悶聲敲打在浮竹心口,就在對方說出‘我想征求下你的意見,把森奈暫時調來五番隊’時,浮竹沉着臉脫口而出,“不行!”
浮竹是瀞靈廷公認的老好人,護庭十三隊中最和善的隊長,這種突如其來的強硬态度讓平子怔了好一會,那句‘讓她和惣右介一起當我的副隊長’被卡在嘴邊,沒再說出口。
“浮竹隊長,不好意思,我不是在責怪你,我隻是……”平子摸了摸後腦,歎了口氣,“作為朋友,我和日世裡真不想再看到她難過失落的樣子,讓她來五番隊,時間久了她自然就慢慢放下了。”
“我知道,”浮竹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強扯出一絲笑,“但是森奈必須留在十三番隊,調任這件事我也決定不了……”
這位白發男人長呼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林中微風徐徐,吹得樹葉婆娑起舞,但怎麼也吹不散林間迷人眼的白霧。
森奈走在林間一條蜿蜒的小路上,前方白霧缭繞中,隐隐約約可見一間小院。
她頓住腳步,視野中的這間小屋給她一種強烈的熟悉感,看到的第一眼,她的心髒就沒來由地開始加速跳動。
森奈就這樣站在原地,楞楞地注視着前方,直到白霧中一道身影若隐若現。
那人站在白霧中,森奈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人投來的視線,溫柔又帶着些許憂傷。
森奈的心口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捏住,隐隐作痛。
“你是誰?”她聲音哽咽地開口,一開口便嘗到了一抹鹹澀,原來眼淚已經在她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
那人沉默地站在原地,定定地看了她一會,随即轉身離開。
“别走!别離開我!”
森奈突感一陣難以名狀的心慌,邁開步子想要追上去……
“森奈!醒醒,你怎麼了?”
感受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臉,森奈努力掀開千斤重的眼皮,印入眼簾的是浮竹那張神色擔憂的臉。
“怎麼哭了?是做噩夢了嗎?”浮竹關切地摸上她的額頭。
森奈悶聲喊了一句‘師父’,從軟塌上坐起身,思緒便又回到了方才的夢中。
自從她醒來,這樣的夢幾乎每天都要做上好幾遍,隻要一入睡,她便會回到那片樹林,不遠處會有一名看不清面容的人,安靜地注視着她。
這個人是誰?那間小院又是哪裡?
“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浮竹見森奈神情恹恹,以為她的傷還未痊愈,便揮手召喚出一隻黑色的獄蝶,“我請卯之花隊長派勇音過來看看。”
“别,師父,我沒事的,”森奈拉回思緒,立即開口制止,“我隻是……隻是……”
她‘隻是’了好一會,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最終隻能改口,“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真的沒事,不用再麻煩花姐和勇音。”
浮竹輕歎一聲,坐到軟榻旁,揉了揉她的腦袋。
“如果有不開心的事,記得一定要和我說,”說着,他話鋒一轉,語調變得輕快,“過幾日,潤林安有百花節慶典,我們去逛逛?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稀有品種的鮮花。”
森奈擡起頭,微微詫異的睜大眼睛,印象中,師父已經很久都沒有主動邀請自己去流魂街遊玩了。
眼前的男子柔順的白發束于腦後,正垂眸望着她,見她擡頭,便沖她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