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奈襲擊了十一番隊,屠殺了正在演武場訓練的十來名隊士,又企圖殺死他和弓親,好在隊長及時趕到阻止了森奈。
再醒來,他和弓親已經躺在了四番隊。
“是……森奈?”
斑目不敢信,那個人怎麼會是森奈?
森奈的眼睛澄淨美麗,笑容嬌憨可人,像一隻乖巧的藍眼兔子,可那個人,一雙眼睛染上了濃烈的黑色,渾身充斥着殺意。
“弓親,我不信。”
弓親強撐着從病床上坐起身,“一角,我也不信,剛才你還昏迷的時候我就在想一件事……”
他頓了頓接着說,“你還記得一年前在三十九區發生的事麼?”
“一年前?那次我們中幻術的事,你是說……”
“對,”弓親點了點頭,“當時我們把對方錯認成敵人,你說,這次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中了幻術?”
“擦!”斑目當即爆了一句粗口,“到底是誰幹的!老子要宰了他!”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被大力推開,粉團子八千流沖進了病房。
“光光!花孔雀!不好了!兔兔被押到了忏罪宮!四十六室要用雙殛處死兔兔!”
八千流的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病房中炸響。
房間内安靜了一瞬,下一秒,斑目翻身下床,不顧胸口差點要命的傷,抓住斬魄刀就要往外沖。
“靠!四十六室那幫混蛋!怎麼這麼快就宣判了!不是至少要半個月嗎?!”
“一角,我也去!”弓親一咬牙,拿上斬魄刀跟着斑目沖出病房。
八千流一步跳上斑目的肩膀,“阿劍用了隊長專用地獄蝶都沒能聯系上眯眯眼,我們還派了隊士去現世,可穿界門也被四十六室下令封鎖,有一番隊的人看守。”
“光光,雖然十一番隊死了那麼多隊士,八千流很難過,可阿劍說那人不是兔兔,他說那人揮刀的刀法和兔兔一點都不像。”
“八千流也覺得不是兔兔,兔兔身上香噴噴的,像花一樣香,可那個人身上的氣息一點都不像兔兔。”
“八千流還聽說,四十六室準備日落前行刑。”
聽完八千流的話,弓親的心沉到了谷底,原本隻是懷疑,現在更是确定,有人在針對森奈。
先是三番隊在現世的防區莫名遭到入侵,逼得市丸銀不得不離開屍魂界前往現世,然後就是瀞靈廷遭遇襲擊,兇手竟然是森奈,現在判決提前了整整半月不說,還是雙殛處刑,即刻行刑。
根本不給他們一點回轉的餘地。
看四十六室這個架勢,像是生怕夜長夢多,要趕在市丸銀回屍魂界前處死森奈。
“浮竹隊長和朽木隊長呢?他們沒有出面阻止四十六室?”
“白白君受傷了,現在還在昏迷,病美人去了流魂街,聽說是刺猬頭傳信給他,說在真央偵測到異常的靈壓,病美人接到消息就立刻趕過去了。”
聽到這,弓親的心不僅沉到了谷底,還涼了一截。
關鍵時候,能幫森奈的人都被各種緣由支開,沒有被支開的,現在也處于昏迷狀态。
擡眸看向跑在前頭的斑目,起初還罵罵咧咧的好友,此刻反而陷入了沉默,外人看來或許是斑目冷靜了下來,可弓親卻明白,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甯靜。
果不其然,斑目突然收住腳步。
“弓親,你不要跟來了,你帶副隊長去找隊長吧。”
“什麼?”弓親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角,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要去救她。”
弓親當即明白了一角的用意,秀氣的眉毛一挑,“你怕我們受牽連?一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那種怕受牽連的人?”
“喂!是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吧,我去救人,就是意味着要和整個瀞靈廷為敵!”
“我和你一起去啊,我們是朋友,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站在你這邊,更何況森奈不單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大不了一起逃亡呗。”
斑目動了動嘴唇,還想說什麼,可最終千言萬語凝結成一個簡單的笑,下一秒,他一把将斬魄刀扛于肩頭。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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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過後,本該在天際見到彩虹,可天空像是被蒙上一層陽光穿不透的灰紗,陰沉到可怕。
忏罪宮四深牢,殺氣石築成的白色巨塔内,少女抱着雙膝蜷縮在狹長的窗戶下。
在四十六室的地下監獄,森奈強撐着一絲最後的尊嚴,不想讓浮竹和監獄守衛看到她無助柔弱的一面。
可當下獨自一人身處忏罪宮,所有的情緒化作大顆眼淚,溢出眼眶。
恐懼,無助,委屈,不甘……
還有對市丸銀的想念。
她還能再見到她的阿銀嗎?
四十六室宣判的那一刻,森奈都不敢相信所聽到的一切。
什麼背叛瀞靈廷,殺害同僚,殘害真央學生,這些莫須有的罪名統統被加到了她的身上。
她分明沒有做這些!
審判廳内,她本想沖着高台之上的那幫人大喊‘我沒有,我沒有做這些,我隻是去了真央找露琪亞’,可話到嘴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一個字。
思維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不知自己要說什麼,也感知不到周圍的變化。
等她回神,高台之上的白色幕簾後傳出了冬月的聲音。
“既然你已認罪,那便押入忏罪宮,等候行刑。”
她被判處了雙殛之刑,四十六室不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就命人将她押入忏罪宮四深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