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動手,那就真的沒有機會替森奈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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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的大雨下了一天一夜,終于有了停下的迹象。
盤腿坐在牆角的市丸銀猛地睜開眼,一把捂住心口,胸口很疼,好似被人生生剖開胸膛,挖去了心髒。
疼得他弓起了背脊,連帶着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就在這一刻,腰間的神槍發出劇烈抖動。
銀抓住刀鞘,擰起眉緊緊盯着異常的斬魄刀。
“神槍,你在害怕?”
從靈魂深處拔出斬魄刀至今,他從未感受到過神槍這種強烈的情緒波動。
他的刀同他一樣,膚冷情薄,淡漠地看待着這個世界的一切,唯有他靠近森奈時,神槍才會有情感變化。
冥王炙獄是森奈的斬魄刀,他靠近了森奈,神槍就靠近了阿獄。
神槍沉默了一會,“阿獄在哭,她說她很害怕,很疼。”
心底頓時燃起一股強烈不安,心髒更是一陣鑽心的疼,扶着牆方才緩緩起身。
斬魄刀源于死神的靈魂,更是死神内心世界的寫照,連阿獄這樣強大的刀魂都脆弱說害怕,他不敢想象他的傻兔子正在經曆些什麼。
蓦地想起曾經的那個夢魇,大火中森奈凄厲地哭喊聲聲回蕩在腦海中。
回屍魂界,去見森奈!
銀從未有這樣強烈的想見森奈的沖動,甚至沒來由的後悔這一次現世之行,他應該留在屍魂界,寸步不離陪在森奈身邊。
“隊長!隊長!瀞靈廷聯系上了,穿界門已恢複正常!”同來現世的一位席官急沖沖跑進屋。
現世到屍魂界的路有多長,大概隻有心愛之人在斷界的另一邊時才能體會到。
銀不知道跑了多久,隻知道越是靠近屍魂界,心頭的恐懼越是強烈,終于在心快提到嗓子眼之際,看到了前方的一絲亮光。
穿界門緩緩打開,他一腳踏出斷界,回到了心愛之人所在的世界。
腰間的神槍再一次傳遞來驚恐的情緒,“我感應不到阿獄了……”
銀猛然睜開眼,遠遠望向雙殛台。
雙殛台有雙殛解放後殘留的靈壓,可他卻在瀞靈廷感知不到森奈的靈壓……
身後的席官跟着他走出穿界門,看了一眼雙殛台的方向,疑惑道,“咦?是有人被雙殛處刑了嗎?”
“不是吧,到底犯了什麼罪,會被判處雙殛之刑?”
“一定是重罪,隻有窮兇極惡的罪犯才會被執行雙殛之行。”
身後的隊士七嘴八舌讨論了起來。
銀的嘴角勾起一個瘆人的弧度,喉嚨裡更是發出兩聲陰冷的笑聲。
笑聲一出,身後的隊士們立即吓得紛紛閉上了嘴。
淅瀝的雨沒有停下的意思,噼裡啪啦的雨聲聽得銀有一瞬間的窒息。
神槍感應不到阿獄的氣息,他感知不到森奈的靈壓,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恐懼如同驚雷,在他腦海中一下炸開。
下意識捂住心口,死死摳住胸前的衣服,揪得手指關節泛白。
“銀,你終于回來了。”
一個聲音從遠處飄來,方才稍稍拉回他的思緒,銀擡起頭,就見藍染朝他走來。
暗暗深吸一口氣,銀故作鎮定問道,“哎呀呀,藍染隊長,請問瀞靈廷究竟發生了何事,竟然到了解放雙殛的地步?”
藍染頓住腳步,一言不發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
銀有些詫異,藍染是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不過,可這會兒,他竟然在這個男人臉上看到一絲沉痛和擔憂。
真摯到讓他有一瞬間覺得,藍染這樣的人也會有悲憫的一面?
可究竟是什麼事,能讓壞事做盡的藍染都露出這樣的神情?
銀不經意間擰了擰眉,朝藍染走近了一步,“藍染隊長,究竟發生了何事?”
情急之下說話都省去了尾音。
藍染輕輕歎了口氣,轉身示意他跟上,“總隊長命我将你帶去一番隊執務室,你快随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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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高處的執務室在雨霧中若隐若現,寒意悄無聲息在屋内彌漫開來。
執務室一陣寂靜,靜到可以聽清每個人的呼吸,好似時間都凝滞了。
直到市丸銀發出一陣森冷的笑聲,傾瀉而出的靈壓震得所有人心頭一顫,就連山本總隊長都微微皺了皺眉。
“森奈背叛瀞靈廷,殺害了數百名隊士?”
市丸銀活了三百多年,頭一回聽到這般可笑的理由,他的傻兔子,會做出殺害同伴的事?
心底的憤怒一下子蹿滿了全身,那種被生挖了心髒的疼痛更是随着那股憤怒,侵襲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