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抱歉……”
白發男人明顯身形一僵,聲線透着欣喜,“森奈,你願意喊我師父了麼?”
“喊你師父并不代表我會改變我的立場,”森奈将斬魄刀提至胸口,大有下一秒就始解斬魄刀的架勢,“我不能讓你過去,織姬必須去虛夜宮,如果是師父要阻攔,那就抱歉了。”
借着照天球的光芒,兩人四目相對。
沉默無言中,時間一點點流逝,仙太郎氣憤想要上前,斥責森奈怎麼能對隊長拔刀,卻被浮竹擡手擋下。
“森奈,看到你恢複的這麼好,我就放心了。”
浮竹的目光輕輕掃過少女姣好的面龐,瓷白的肌膚透着健康的粉色,花瓣唇粉潤,完全不似先前的慘白。
看得出,市丸銀将眼前的少女照顧的很好,除卻少女頸間若隐若現的吻//痕,深深刺目。
斷界陷入了沉寂,隔了許久,浮竹才緩緩開口,“他對你好麼?”
森奈沒料到浮竹會這般問,怔愣了一瞬後,長睫如同一對振翅欲飛的蝴蝶,輕輕顫了顫。
“很好。”
浮竹平靜地點了點頭,而後轉身,這一舉動立即惹來了仙太郎的不解。
“隊長……”
浮竹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兩名隊士,“在斷界内戰鬥太危險,我們先将這兩名昏迷的隊士送回瀞靈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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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想中的戰鬥并沒有發生,森奈安全回到了虛夜宮。
見到森奈安然無恙,銀很是開心,眉眼間都是發自内心的笑意。
不顧旁邊還有葛力姆喬,一把就将眼前的人兒扯入懷中,嗅嗅少女特有的馨香,才心滿意足松開。
“嘁,真膩歪,”一旁的葛力姆喬翻了個白眼。
森奈臉皮薄,當即小臉通紅,潋滟的藍眸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銀沒臉沒皮習慣了,沒事人一樣捉住少女掐在他腰際的手,“别管這隻豹子,森奈累了吧,我們回寝宮休息。”
“阿銀,等等……”森奈推了推市丸銀的腰肌,“烏爾奇奧拉君還沒回來,我要先去和藍染彙報。”
銀拉平了唇線,聲音透着不情不願,“那好吧,彙報完了就回來哦。”
葛力姆喬當即嘴角抽了抽,在虛夜宮待了這麼久,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市丸銀,收起了笑容,仿佛受了什麼委屈,一點都沒有往常那種笑裡藏刀的恐怖。
虛腦是完全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隻覺得嘴裡被喂了一把不知名的東西。
“我回去了,”葛力姆喬将挂滿山梨的樹枝丢給市丸銀。
再不走,他覺得自己快要撐得慌。
“大貓貓,等等。”
葛力姆喬眼角抽了抽,龇起牙,“老子是豹王!”
“大貓貓,有件事想拜托你……”
“呵,你說,”葛力姆喬微微揚起下巴,一副‘你也會有事求我’的模樣,至于稱呼什麼的,已經全然不在意。
“烏爾奇奧拉會帶一名女孩來虛夜宮,她是我在現世認識的一位朋友,你能幫忙保護她麼,”森奈猶豫了一會,繼續說道,“烏爾奇奧拉不會時時刻刻待在她身邊,我擔心虛夜宮的其他破面會為難她……”
葛力姆喬揚起眉,“讓我保護一個人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唔……”森奈抿起嘴,正在思考如何說服這隻傲嬌的豹子,市丸銀就先她開口。
“森奈是覺得,隻有葛力姆喬這樣厲害的破面才能辦好這件事麼?”
見葛力姆喬面上浮現出一絲得意,森奈和市丸銀相視一笑,當即附和道,“是呀,大貓貓可是豹王。”
吹捧對葛力姆喬最是受用,豹子又一次傲嬌地揚起下巴,“行吧,既然你求我,那我答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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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染隻是簡單的問了一番烏爾奇奧拉的去向,對森奈遇到浮竹這件事,倒是沒有過多詢問。
“井上的安排等烏爾奇奧拉回來後再細說,森奈先回去休息吧,若再不回去,銀怕是要在門口等急了。”
森奈暗暗松了口氣,她是真的擔心藍染問起浮竹對她的态度。
畢竟浮竹面對她時的一言一行,是一點都不像在面對一名瀞靈廷的叛徒。
回到市丸銀的寝宮,森奈整個人才稍稍放松下來,方才細細回想起在斷界遇到浮竹的情形。
浮竹的面色很差,一看便知正在被咳疾折磨。
在浦原商店時,露琪亞曾對她提起過浮竹這些年的狀況。
幾十年來,過得如同在自虐。
無論是心結解開前還是解開後,森奈都不希望浮竹這般自我折磨,也實在不懂,這個男人為何會被愧疚折磨成這樣。
她一直認為浮竹就像高山上的雪蓮,不染塵埃,讓人隻能遠遠觀望,不敢靠近。
浮竹這樣的人,不應該被簡單的愧疚情緒困住,一困就是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