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奈如實回答。

面對藍染，沒有撒謊的必要。

“當然可以。”

這種簡單的請求，藍染自是不會駁回，翻了幾頁手中的書後又合上。

“森奈看過這本書嗎？”

森奈看了一眼書的封面，是一本講述現世曆朝曆代權力争鬥的曆史人物傳記。

“前幾日随手翻過。”

藍染同意她随意翻看書櫃中的所有書籍，她也不客氣，沒事便窩在書櫃後的角落裡看書，既能打發時間，還能躲開藍染的氣場。

“感覺怎麼樣？”

“感覺他們的争鬥沒有任何意義，獲得了那至高榮上的地位又如何，死後和流魂街普通的整也沒什麼區别，”森奈抿了抿嘴，“不如話本好看，我隻看了一半就沒有繼續看了。”

藍染笑了笑，将書放回了書架，“森奈覺得虛夜宮的那些破面會怎麼看待井上？”

“十刃和他們的從屬官應該是不屑，他們看不上井上這樣的人類，但大概也不會針對她有什麼行動，倒是阿介的護衛……”森奈猶豫了片刻，還是繼續說道，“他們可能會覺得區區一個人類，憑什麼受到藍染大人的青睐，我猜有幾人可能會坐不住去找井上的麻煩哦。”

畢竟當初她坐上護衛長這個位置，也沒少受這些人的刁難，隻不過她向來不是任人欺負的性子，有仇當場就報了。

那些破面見識了她的實力，自然就不敢再對她無禮。

“森奈打算怎麼做？”

書房的燈光突然有些晃眼，藍染站在書櫃旁，高大的身軀隐藏在陰影中，森奈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我聽阿介的。”

市丸銀同她說過，藍染偶爾會對下屬進行服從性測試，若是不清楚藍染的真實意圖，就選擇服從。

“隻要沒有危及她的生命，我都不希望森奈出手，因為我想看看人類在面對強者的刁難，會有什麼表現。”

“好。”

藍染嘴上說想看看人類的表現，可森奈心裡清楚，這個男人想看的，是她在面對曾經的朋友被刁難時，會是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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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奈從市丸銀的宮殿拿了一些水果，将将走到關押井上的牢房就遇到了烏爾奇奧拉。

“聽說她不肯吃東西，我來看看她，”森奈率先開口，“畢竟曾經也是同學。”

烏爾奇奧拉的目光落向森奈手中的水果籃，“你對曾經瀞靈廷的同伴不上心，倒是對認識沒多久的人類很上心。”

“井上沒有傷害過我，而且一直對我很友善，”森奈聳了聳肩膀，“但瀞靈廷給我的回憶，真的不算太好。”

烏爾奇奧拉收回目光，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将手中的虛夜宮制服遞給森奈。

“正好幫我把衣服帶進去讓她換上。”

推開門，那名橘紅色長發的少女正站在狹窄的窗縫下，仰望着窗外的夜空。

感受到了森奈的靈壓，少女的後背略微一僵。

“井上同學，我給你拿了些水果。”

織姬依舊背對着她。

沒有得到回應，森奈輕輕歎了口氣，上前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先把衣服換了吧，這是虛夜宮的規定。”

少女轉過身，默不作聲接過她手中的制服，心死順服的模樣，看得森奈心中生出了幾分愧疚。

想要開口安慰，可又不知從何說起。

如今的立場，恐怕無論她說什麼，織姬都不會聽進去。

好在藍染表現出來對織姬的器重，讓這名少女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兩人沉默了許久，直到織姬換好衣服，森奈上前一步，将一隻洗淨的蘋果塞到了織姬手中。

“吃些東西吧，人總要向前看。”

織姬接住蘋果，一言不發低着頭。

森奈見狀，淺淺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說些寬慰的話。

可那句‘不用害怕’将将挂到嘴邊，鐵門就被一把推開，門外站着面癱似的烏爾奇奧拉。

森奈皺起眉，迅速在織姬掌心塞入一顆白薔薇種子，白薔薇種子發出極其微弱的白光，悄悄傳遞着消息。

不用害怕，你是露琪亞的朋友，我會保護你的。

織姬微微瞪大了眼，擡眸錯愕盯着森奈。

白薔薇種子悄無聲息化成點點靈子，森奈也随之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直到織姬吃痛輕呼，她才露出疏離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井上同學，既然來了，就乖乖待着，鬧絕食是沒有用的哦，你若是不配合，信不信我現在就去現世，殺掉黑崎一護。”

身後的烏爾奇奧拉雙手插兜，慢慢走到她身旁，盯着織姬被掐紅的手腕，“她說的正是我心中所想。”

“不要妄想用絕食來要挾我，你這樣弱小的人類，根本沒有對等的資格同我們談判。”

織姬眼中泛起了水霧，很快又被壓了下去，沉默地拿起蘋果輕輕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