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到市丸銀身邊,一直以來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市丸銀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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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竹繞過榻榻米,從衣櫥中抱出一床棉被,而後走到離她最遠的牆角。
森奈霎時間松了口氣。
将将放松下來,房間的角落傳來浮竹的聲音,透着幾分調侃,“森奈在擔心什麼?”
森奈不知該如何回答,幹脆重新将自己蒙入被子。
“是不是擔心我會和你睡一張榻上?”浮竹似乎并不想就此打住。
“……”被戳中了心事,森奈隻覺得尴尬到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地洞是挖不了,隻能用被子将自己蒙的更緊些。
“是我多想了,”蒙在被中,她悶聲說道。
浮竹整個人隐在黑暗的角落中,“森奈沒有多想,我确實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同意。”
浮竹的話猶如一道驚雷,一下在腦海中炸開,炸得森奈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
“師父,你……你……”
‘你’了半晌,愣是一句話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黑暗中隐約傳來浮竹無奈地低笑,“我隻是比較怕冷和認床,可卧室隻有一張床榻,你還在生病,總不能讓你睡地闆。”
聽到浮竹這般解釋,森奈下意識松了口氣,心中呼之欲出的那個可能被她壓了回去。
“不早了,快些休息吧。”
牆角傳來衣服和被子細碎的摩擦聲,很快便又消失,整間屋子跟着陷入了沉寂。
感受到浮竹逐漸平穩的靈壓,森奈才敢拉開被子,翻了個身,仰面躺在床榻上。
黑漆漆的天花闆,像一張深網籠罩在頭頂上方。
還有一天,就是瀞靈廷和虛夜宮決戰之日……
她的阿銀會順利歸來見她嗎?
森奈閉上眼。
如果市丸銀回不來,她覺得自己大概也沒有辦法獨自活下去。
滿滿都是對市丸銀的擔憂,森奈根本無法安心入睡,輾轉反側了一整宿,一直到天際亮起了魚肚白,才稍稍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間,一束陽光透過窗縫鑽入和室内。
浮竹的手帶着暖意,輕輕撫上她的額頭。
“森奈,今天我和春水要提前出發去現世,準備啟動轉換結界。”
森奈抖了抖眼睫,一下失去了困意,雖然知道浮竹會拒絕,可她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拉住浮竹的衣袖。
“師父,帶我去……求你了……”
“有我在藍染的鏡花水月就會失效,師父,帶我去對你們有利……”
浮竹的手輕輕遮住她的雙眼,帶着極好聞的草藥香,“先睡一會,别想太多,明天你就能見到市丸銀了。”
草藥香很熟悉,同那日市丸銀掌心的香味一模一樣。
森奈還未來得及細想,一陣不可抗拒困倦襲來。
“能讓鏡花水月失效麼……”浮竹盯着少女睡熟的臉喃喃自語,“換做以前的我,為了瀞靈廷,一定會讓你去的吧,但是現在,我更想自私一點,把你放在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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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森奈倏地睜了開眼。
大腦依舊有些昏沉,可生病帶來的不适感卻已經徹底消失。
森奈嘗試下釋放靈壓,片刻後驚喜發現,靈力也已經全部恢複。
可高興的時間并沒有持續太久,森奈很快便發現,即便是靈力全部恢複,她也撕不開浮竹的結界。
這種高階縛道她隻在書中見過。
以施術者的五髒為基石,締造堅不可摧的結界,隻有靈壓遠高于施術者,才有可能撕開這類結界。
瀞靈廷中,靈壓在浮竹之上的,恐怕找不出幾個。
森奈頓時洩了氣,頹然跌坐在地上,又有些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
浮竹這樣處事穩重的人,又怎會想不到等她恢複靈力就可以自行撕開結界。
可這個男人還敢将她獨自留在雨乾堂,便是自信以她的靈壓還做不到這點。
拉開窗簾,幾隻黑色地獄蝶翩翩飛過,雨乾堂熟悉的湖景映入眼簾。
天空有些陰沉,厚厚的雲層遮住了陽光,不知是不是預兆着,現世即将發生一場生死大戰。
“阿銀,你混蛋……嗚……”
“師父,我讨厭你……”
前一刻還爆發出強大靈壓,試圖撕開結界的森奈,此刻又像一隻可憐無助的兔子,抱膝蜷縮起來。
就在瀕臨崩潰之際,一聲細微的結界碎裂聲傳來。
“結界……”森奈猛然擡起頭,沒有任何猶豫,沖到卧室門口。
結界顯露出原本的淡藍色,伴随着又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響,淡藍色的結界上出現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裂紋。
若無外力破壞,結界自行碎裂,那便隻有一種可能……
施術者的靈體遭到了重創。
“師父他……”
森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浮竹當了幾百年的隊長,實力深不可測,能重創浮竹,可見藍染有多可怕。
森奈不知道,也不敢想,她的阿銀會遇到怎麼樣的危險。
結界的裂縫越來越大,森奈擡手貼上碎裂的中心點,淡藍色的靈壓頃刻間燃起,卷起的氣流吹起烏黑的發絲。
下一瞬,困了她兩日的結界徹底碎裂。
第一時間找到被浮竹藏在畫室的冥王炙獄,來不及細想,為何畫室内會挂滿她自己的畫像,更來不及考慮這樣沖出去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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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的十三番隊隊士,紛紛駐足望向隊長休息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