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甚爾很敷衍的道:“你放心吧,我會跟着你的。反正死不了。”
“你在說保護我的宣言的時候能不能正經一點?我一點都沒辦法感動!”
“呵呵。”
月生對着他的小腿就是一腳。
雪惠端坐在一旁,神色平靜,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
在她垂下的眼底,卻籠罩着一層複雜的思緒。
月生呸了甚爾一口,忿忿不平的朝雪惠這邊坐了一點兒。她發現雪惠上車前撐傘的手因為暴露在冷空氣當中,此刻凍得一片通紅,甚至還有點無法控制的微微顫抖。
心情仍然忿忿不平,順手将雪惠通紅的雙手塞進自己溫暖的層層疊疊的衣服裡。
雪惠眨了眨眼。
甚爾這個時候挑了挑眉,将自己一隻冰涼的手塞進了月生後脖頸的衣領裡。
月生頓時如墜冰窖,這一下給她冰的差點竄起來,發出一聲尖銳的低聲咆哮:“甚爾!”
她一把将甚爾的手拍飛出去,撲進雪惠懷裡控訴:“雪惠!你看他!!!”
雪惠用一種極度可怕且不贊同的眼神直視甚爾。
月生嘴巴一邊縮着脖子,一邊手腳并用的爬到車裡另一邊。
原本是她坐在中間,雪惠和甚爾一人坐一邊。
而現在她一丁點不想和甚爾碰在一起,龇牙咧嘴的要和雪惠互換位置。
雪惠就抽出自己仍然冰涼的雙手,将她抱到側邊,自己往中間挪了挪。
月生重新坐好,順手又将雪惠的雙手塞進自己的衣袖裡繼續暖,一邊憤怒的控訴甚爾:“明明我才是少爺!”
甚爾十分不走心的敷衍:“哦。”
“雪惠!你看他!!!”
雪惠輕輕的轉過頭來,年輕的面龐靜靜注視着這個幾乎要裹成一個團子的孩子,忽然從嘴角露出一個柔軟的微笑來,并且洩露出一點輕輕的笑聲。
然後用一隻冰涼且透着紅的手,輕輕碰了一下月生的臉。
這孩子确實仍然是個團子。
月生被冰的縮了一下,她抓住這隻手塞回去,用不贊同的目光看着雪惠:“雪惠,你少和甚爾玩!”
雪惠輕輕歪了歪頭:“?”
月生:“你都被甚爾帶壞了!”
甚爾:“我警告你不要胡言亂語……”
雪惠點頭:“好,我從不和甚爾大人玩的。”
這下輪到甚爾問号臉了:“???”
他有點不太确定的道:“你們兩個這是在排擠我嗎?”
月生理直氣壯:“沒錯!”
“……”
月生光明正大的和雪惠蛐蛐甚爾:“我們手牽手去上廁所不帶他!”
甚爾:“……小學生嗎你。”
月生:“幼稚園生!”
甚爾:“……”
不妙,忘記這大少爺真的是失學中的幼稚園學生。
雪惠的手終于在到達五條家的時候順利的恢複了原本的顔色和溫度,好在這個時候雪已經停了有一會兒了。
月生和她打了個招呼,趁着這會兒空擋跑去找了百合子抱抱,然後背着人把自己帶的幾顆糖果塞進百合子袖子裡。
叮囑:“母親自己吃,别給直哉吃。”
重申一遍:“小孩兒不能吃太多糖,你自己吃,别給直哉吃,直哉會吃壞牙齒。”
百合子蹲下來揉揉她被冷風吹的冰涼的小臉:“好,我自己吃。不分給直哉。”
月生一步三回頭的回去了。
百合子就這麼站在侍女為她撐開的擋風的傘下,摸摸自己袖子裡的糖果,看着孩子的背影,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來。
她剛剛轉過頭去準備去看看直哉,月生不知道從哪裡又竄了出來,扯扯她的衣袖,又叮囑第三遍:“自己吃噢。很好吃的,我最喜歡葡萄味。”
百合子的心幾乎要軟化成一灘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