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在雪惠和甚爾的掩護下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母親塞了點糖果,又神不知鬼不覺的自己回來。
中間沒被多少其他人發現,就算眼尖瞄到她的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以及這種小事上為難他。
相比于禅院家坐落在京都,相對來說,東京算得上五條家的地盤。
大城市和小地方的咒靈不可同日而語,在東京這樣島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中,自然是世家之中數一數二的五條家坐鎮。
大家封建糟粕歸封建糟粕,身為大家族該有的實力肯定還是有的。
兩家的家主會面,禅院直毘人負責和對方客套,互相謙虛又暗暗炫耀。而月生作為正式的繼承人,僅僅隻負責站在直毘人身邊露出虛僞而禮貌的假笑。
并在對方誇贊到她年輕有為的時候謙虛兩句對方謬贊。
她明明連正式的任務都還沒有出過,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從哪兒看出來她年輕有為的。
唉,大人的世界真是虛僞啊。
禅院月生在心裡唏噓。
并走神和系統叨逼叨。
系統說:【可能成年的人類都是這樣的吧。我記得你死掉的時候也成年了?】
“我不知道啊,我那時候根本沒反應過來我成年了。”月生唏噓的在心裡說,“感覺昨天還十五歲呢今天就二十了。出去兼職的時候有種自己在假裝大人的搞笑感。”
【想笑?】
“超級想笑。”月生跟它嘀嘀咕咕,“難道其他人都是十八歲的那天晚上一夜之間就變成大人了嗎?我根本沒有感覺。有種自己穿着不合身的大人衣服被迫被提上舞台的感覺,太荒謬了。”
系統驚了:【你十八歲生日沒好好享受光想這個了嗎?】
“……”月生放空了眼睛。
“那個生日糟透了。”她說,“根本沒有人記得我那天過生日。我打電話去問我家裡人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起來,那天我成年了。”
系統:【……】
系統:【…………】
系統震撼的亂碼了。
我靠!前輩!前輩在哪裡?!我好像說錯話了!
這應該算得上創傷了吧?!我嘞個主神系統啊,我揭開了我宿主的傷疤?!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月生複盤了一下,“其實我當時就應該意識到的。我那天在學校,上完一天的課後沒有任何一個人給我發消息我就知道了,隻是稍微有點不死心而已。前幾年的生日也都是我提前提起來,他們才記得的。可能是因為第二個孩子,還是女孩,就容易被忽視吧。”
系統持續保持亂碼:【usy7t-xhri#^*gdkf4#%$&……】
絕對是創傷啊!
都開始emo了!!!
這種情況一般算什麼來着?哦哦哦,心理學方面是不是叫中間兒綜合症來的?
我該怎麼辦?安慰嗎?可我又不懂人類之間的複雜情感,這種情況我上崗培訓的時候也沒教過啊!
系統表面穩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打開通訊錄打算請個場外援助救救。
月生忽然:“嗯?那是誰?加茂家的琰小姐嗎?”
興緻勃勃的眺望過去。
系統點擊前輩私聊的程序頓住:【……?】不兒?宿主你這……話題和情緒轉太快了我沒反應過來。
月生沒來得及顧忌它的心理,很有興趣的從直毘人身旁探出一個頭,看了過去。
冬日潔白的落雪之中,首先是一把傘撐了出來。
一個比月生年長一些,但年紀也絕不能算大的女孩從車中安靜的走了下來。
她從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中開始,一舉一動都顯得端莊而且守禮。等到她擡頭,又露出漂亮可愛的眉眼。
看得出來,有人給這小小的孩子畫了一點淡妝,好讓她在這隆重的場合之中顯得更加得體一些。她穿着一身精美且昂貴的和服,在一片暮氣沉沉的黑白灰當中,顯得尤其鮮亮。
淡黃色,映着明亮的雪光。
立刻有負責迎接加茂家的人迎接上去,開口就是一句令人高興的恭維。
“原來是琰小姐。您的到來真是令五條家蓬荜生輝。”
甭管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也别管五條家對這個禦三家明面上唯一的女性繼承人是什麼想法。
他們的态度無疑都是恭敬而且尊重的,至少看起來不會讓加茂琰感到冒犯。
她迄今為止在自家也已經足夠尴尬了。
月生并不掩飾自己好奇的目光,直白而坦蕩的注視着那個仰起頭得體的和五條家人交流的女孩,内心對系統說:“他們也不全是虛僞的客套。”
還沒緩過來的系統:【?】
月生眨眨眼,“琰小姐的到來,的确讓這辦個宴會都死氣沉沉的地方蓬荜生輝。”
【那當然了。】系統吐槽,【大家都穿黑白灰,隻有她敢穿漂亮又鮮豔的顔色。真好看。】
“是吧?是吧!真好看!”月生對系統說。
這個時候,那位已經客套完畢的女孩似乎心有所感,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