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蟲的房間内,顔箴苦口婆心的對修德勸導道:“修德!修德!你聽我說,你我雖然還未對彼此有更多的了解,但我真心覺得,我們還是有更進一步的可能的!所以咱倆還是安心處對象,當兄弟就免了吧!咱們都還沒一起過日子呢,就事實分手,這、這搞得我多冤呐……”
他一邊說,一邊遮擋修德的視線,不讓雄蟲找着賈母蟲單獨存放的适合他們使用的碗碟,但視力良好的修德并沒有被他的話轉移走注意力。看到那一堆比自己的平時用的要大不少的碗,修德随手拿起兩個,在顔箴悲傷的注視中,塞了一個到他手上。
修德又不好給顔箴解釋“我這麼做是為了對沖這個疑似是遊戲世界的負面BUFF”,隻能在急的鼻子眼眶都紅了的雌蟲面前故作高深的說:“倒也不必有如此大的反應,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
然而已經入戲的顔箴隻是表情又難言了一些。
什麼道理?修德和他之間疑似愛而不得的渣賤屬性要實錘了?還得換相方的道理?
再次腦補上頭的顔箴,開始懷疑自己在這疑似女頻雙男主文的角色從背景闆牛馬,升級為有戲份的炮灰了。雖然戲份更多了,但下場喜蟲,瞬間他的腦子裡就出現了諸如“為所有愛執着的痛”這類的洗腦歌詞。
在家裡的蒸餾器皿裡接酒,還一直關注着這邊的賈母蟲聽不下去的安慰了顔箴一句,“兄弟,你放寬心,你對象隻想和你做兄弟,不想和你做姐妹,這是好事情。”
顔箴直接被梗得氣都勻不上來。
這話還不如不說!
找到碗後,就安心下來的修德,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這個屬于賈母蟲的房子,越看心中的疑惑就越深。
要知道舊日蟲族裡具有意識的個體拿手指、腳趾掰都能數得過來,怎麼在這一處,據顔箴所說是第八母蟲最年輕的新母蟲孩子這裡,出現了與舊日蟲族生産力完全不匹配的東西?
修德看着那一處處他在現實中不曾見過,但在遊戲中見過很多次的蒸汽機和機械擺鐘,以及各種老式的化學儀器。
莫名感覺,現實與遊戲的界限再次模糊。
甚至恍惚間,他覺得那個像變色龍一樣可以随時換塗裝的賈母蟲腦袋上好像隐藏着一根長不見底的血條。
但眼睛一閉一睜,修德按下了突然躁動起來的遊戲瘾,看不出情緒變化的臉顯得很是高深莫測。這陌生的逼格讓顔箴想起了剛見修德的時候的猜想,他又開始懷疑自己不知道還能不能維持對象關系的對象,是不是依舊在扮豬吃老虎。
找不到什麼話說的顔箴四處看了看,将視線定格在擺在桌上的不可名狀,但據賈母蟲所說确實是蟲母源的雕像上一看,語氣更加悲憤的說:“為什麼修德會知道結拜的全流程啊!”
不是!斯式那邊連名字都是洋名,怎麼連這種中式習俗都有啊!
被念叨的修德感覺顔箴的精神狀态可能不是很好,向來做事做全的他,對自己這個得快點領證的對象解釋道:“因為我在遊戲裡遇到過。”
說着,他沒拿碗的那隻手就在顔箴的注視中變化起來,最後比了個中指。顔箴感覺自己好像受了嘲諷。
掐着靈官決的修德的忍不住向顔箴爆出斯式蟲族的隐秘,“因為有意識的高等級蟲族能支配低等級蟲族,所以我們那裡由市場決定了教育事業不可能興起。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固定接受教育的場所,知識這些都是靠高等級雌蟲們的口述來流傳的。”
“所以修德你其實沒讀過書,隻算接受了胎教?”顔箴好奇的問道。
被他胎教的說法逗笑的修德,在顔箴的花癡視線下笑着搖頭,“胎教都算不上,畢竟埃爾文懷我的時候根本沒想過這個。哎扯遠了,總之,我們那裡是沒有辦法系統性學習的,很多時候都隻能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但是自從有了哈羅德,情況就不一樣了。他發現人類那邊有用沉浸式遊戲來代替教育對下一代進行培養的習俗,就在樂園星上引入了全息沉浸式遊戲艙來代替整個教育系統,達成寓教于樂的目的。我就是在遊戲世界裡接受教育的,還拿過幾個學位呢。也在人類說的什麼——修仙世界呆過,對人類的一些東西也是懂點的。”
聽見修德如此解釋的顔箴,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沉迷刷網課攢積分抽卡的那段時間,對比起修德直接在遊戲世界中一邊玩一邊完成學業的情況,小時候自己那痛苦好幾天隻爽兩分鐘的教育經曆,讓他現在回想起都會露出痛苦面具。呆在他手上的9527默默采納了斯式蟲族這用遊戲“寓教于樂”的教育政策,準備同軍部與雄保會商讨一下。
隻是9527翻了翻自己對于修德的記錄與分析,又感覺斯式的遊戲教育不大靠譜。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從蒸餾器皿接完最後一點酒的賈母蟲伸手蘸了點嘗了嘗度數,熟悉的辣嘴巴和嗓子眼的感覺,讓他判斷出他的兄弟和兄弟的對象今天得好好睡一覺了。
熱心腸的他還打算挽救一下顔箴這岌岌可危的愛情,就故意詐修德道:“哦,那這位來自斯式的外交官,怎麼不知道結伴還有個環節是結拜兄弟得喝交杯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