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迷迷糊糊的醒來,腦袋依舊疼痛的修德,在顔箴的注視下翻了個身,捂着腦袋在那裡嘀咕。
“啊啊啊啊啊啊,可惡的哈羅德,他又騙我!又騙我!”
“哈羅德到底是誰呀?”
這些日子一直守在他旁邊的顔箴好奇的問道。
修德依舊不清醒,他毫無戒備地坐起身,語氣無比嫌棄的給顔箴翻起自家的舊賬,“在我們那裡,基因幾乎完全相同原體和衍生體,嚴格來說算是同輩份的關系。生下原體的那一位,自然可以算是父輩。哈羅德就是生下埃爾文的那個雌蟲大總督,對埃爾文和我來說,他和你們那邊的雌父差不多吧,但他是個偏心眼子。”
“這我知道,你上一次就說了。我還以為你的偏心眼,指的哈羅德是埃爾文的伴侶,所以格外偏愛他呢。”兩者的關系還極有可能是互相念念不忘的前夫哥!不然上次埃爾文怎麼事事答應的那麼痛快。
回憶隻回一半,顔箴十分不負責地說出自己曾經的猜想。
修德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腦中的斯式雌蟲倫理轉了一圈,他有些艱難的贊同道:“我也猜過。甚至在樂園星上不止我這麼猜過。”
“啊?”
曾經被斯式蟲族那所謂的,原體和衍生體可以真的搞水仙的現實震撼過的顔箴,這會兒狠狠的被修德所說的他家疑似父子□□的猜測給震撼。
斯式蟲族真的離了個大譜!這句感歎,又回蕩在他的心底。
捂着頭休養了好一會兒,沒那麼難受的修德問顔箴道:“艾操仁那個獨式雄蟲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
完全不想談起這個的顔箴尴尬的用手抓了抓臉,眼睛飄忽的往天花闆上看。
“嗯,确實,你說的沒錯,艾操仁上将的身體裡确實住過一個雄蟲的意識。他們也确實是獨式的蟲子。但是吧……”
9527出聲接話道:“獨式蟲族個體潛伏在我們種族的這數千年來,并未幹出過危害社式蟲族的事情。在我和軍部老元帥們的讨論下,獨式蟲族僞裝成社式蟲族的相關資料,将予以封存,不對外公開,這事也就将那麼過去。隻是……”
突兀出現在床邊的機械臂,頂着一個屏幕來到修德的面前,向他轉播元帥房外混亂的世界。
“獨式蟲族的個體,包括那些僞造了社式蟲族身份,成為社式軍雌的獨式雌蟲,還有同他們進行意識交換的獨式雄蟲,全都要求修德你給他們一個說法。要你為當初哈羅德在獨式蟲族犯下的罪孽負責。”
“哈?”
修德完全無法理解,“什麼?這些家夥還好意思找我要說法?我查公司賬目的時候,發現這些獨式蟲子每年白嫖我們家的遊戲還不夠,還要白嫖我們家的遊戲設備的。這都多少錢了?哈羅德那偏心眼子都割地賠款到這個地步了,還不夠嗎?我都沒計較他們舉報我遊戲賬号的事呢!”
“不夠呢。”
9527整合了一下信息總結道:“據真正的艾操仁上将所說,獨式蟲族曾經不需要依賴悅玩平台便可以進行意識交換,但自從你與埃爾文的雌父哈羅德吃掉了他們獨式蟲族的蟲皇後,獨式蟲族就不得不依賴類似悅玩的媒介,來進行意識交換了。我查詢過千年前的資料,确認SI公司的出現,确實與哈羅德同獨式蟲族的交易有關。所以他們所說的事情沒準是真的,悅玩平台創立的初衷,可能是哈羅德給獨式蟲族們的補償呢。”
“什麼?不是那鹹魚懶得換平台起新号打遊戲才搞的嗎?”
這下是修德表示震撼了。
旁聽的顔箴有些無奈的搖頭,忍不住的回憶起了數天前發生的一切。
那日,在圍觀軍雌的注視下,修德,這位他們顔箴元帥的準雄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額上的汗水貼着皮膚蜿蜒而下,一看就是身體狀況不好。
而對面被定住的艾操仁上将依舊沒有什麼動作。富懿和壽天都跑回自己的部下那邊去了,那些黑色的軍雌也隻是眼巴巴的看着,什麼都沒做。好似他們的到來和艾操仁上将抓捕這兩位上将無關一樣。
密切關注動向的軍雌們如此判斷到。方才發生的一切叫他們不解。什麼獨式蟲族,共享意識和交換意識。記性好的軍雌,還能翻出破殼不久後,接受的蟲族四大分支特點介紹的教育,來肯定剛才修德說的話。但大多數軍雌對修德的話都表示不信,不理解。他們還誤認為獨式的雄蟲就和社式的雌蟲長得一樣,所以獨式的雌蟲才會選擇披皮成為社式的軍雌,和真正的社式軍雌一樣靠吸小雄子們過活。
這無疑是種誤解!
眼見獨式蟲族在社式蟲族軍雌那邊的形象,要随着圍觀軍雌的離譜猜測而越發奇怪時。
有些被忽視了的艾操仁上将,突然動了。
高大的軍雌在圍觀者的注視中,擡手緩緩扶住額頭,身上的氣勢卻遠比方才強大。
如山般巍峨。
“這裡是……”氣場變化巨大的艾操仁捂住額頭低聲問道。
同樣的一個蟲子,同樣的五官,同樣的一雙眼。
可這雙方才看着隻覺有些陰郁的眼睛,這會在看向其他蟲子時,目光竟如刀劍一般犀利。
比在場軍雌反應更快的是9527,今天本來就有些過度活躍的他,在一陣拉長的忙音後,用他那死闆的電子機械音說出了感情無比豐沛的一句話。
“我勒了個去,艾操仁上将的過往病曆裡也沒有蟲格分裂這一條啊。難道還真的存在所謂的意識交換這一說嗎?”
“想不到僞裝做了這麼多年,還是被你們給發現了。”
被各色目光盯住的艾操仁放下手,像個便宜反派一樣毫不遮掩的說:“沒錯,我确實是獨式蟲族的蟲子。但這也并不影響我在社式的身份吧。”
“是不影響。”
9527肯定道:“隻要幹事勤快,喚着稱手,耐用好使的,在我這都是好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