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羨回頭一看,笑道:“醒了啊?那麻煩你把其他人也叫醒一下,謝謝。”
男子神志算不上清醒,就直接照着墨錦羨說的做了。等到把大部分人都叫醒後,見兩人怡然自得地觀看魔群厮殺,不自覺把他們歸類為危險人物。
“你們是誰?”問出這話的人不等他們開口,直接将他們默認為兩尊魔頭。
墨錦羨看到他們防備的樣子,一時覺得好笑就直接笑了出來。
其中的一些女子微微臉紅,小聲道:“哪有這麼帥的魔頭啊?”
墨錦羨成功捕捉到她這句,笑得更加張揚,道:“是吧?我也覺得我這張臉不錯,隻可惜我旁邊這個太搶風頭了。”
在沒人注意的角落裡,季淮峙的耳根紅了。
人們想起那個魔頭奪取皮膚的傳說,下的又後退一步,一個小魔聞到活人味道,徑直向他們襲來。在快要碰到一個女子時,一道劍光劃過,連血都未讓女子沾到分毫。
在他們還處于愣神狀态時,墨錦羨收劍的聲音令他們緩緩回神,那名被救女子急忙道謝,人們也才反應過來,眼前之人并非魔頭。人群中雖有人還是不信,但也并未出聲。
季淮峙聽到後面的動靜,也想回頭看一眼,但一旦他停止控制,那它們就會撲面而來。悄悄瞄了一眼,确認他沒事才轉頭繼續盯着。
他突然一頓,不對,他為什麼确認?确認什麼?
在他失神之際,前面傳來不同尋常的聲音,他擡頭一瞥,迅速結束控制,瞳孔也随之變黑。
墨錦羨原本還笑嘻嘻地聊天,忽然那些妖魔都轉變目标朝他們撲來。他拔劍,殺了幾個離得很近的,其餘以内力震開,修為低的直接被震碎。随後他問:“你們有誰會武功?”
那名第一個醒的男子舉起手,墨錦羨毫不猶豫地将劍一丢,道:“接下來你保護好他們。”
他快速沖到季淮峙身邊,就見他目視前方不知在想什麼。墨錦羨伸手查看,疑惑道:“你又沒受傷,怎麼突然控制不了了?還是你這個需要什麼,法力不夠了?”
墨錦羨問了一堆,見他半天不答,想再問一次時,前方傳來聲音:“兩位公子,你們沒事吧?”
順着這聲音看去,倏然他想起季淮峙一開始說的話,沒有搭理,轉回頭看着他,暗道難怪突然停止控制。
墨錦羨輕輕拍拍他的背,道:“我不會說的。”
說完,墨錦羨才回餘柳道:“無礙。”
明月團解決完後,餘柳走到他們面前,“兩位公子的能力實在令人敬佩。”
墨錦羨正想露出标準假笑寒暄一下,季淮峙忽然伸手拉起墨錦羨,道:“人,你們帶走,我們就恕不奉陪了。”
餘柳盯着他們的背影,眸色一刹那間的暗了下來,轉向别人時又恢複以往的溫潤。
禁忌已破,季淮峙輕功帶着他飛。墨錦羨問道:“你很讨厭他們嗎?”
走在前方的季淮峙腳步一頓,随即停下,道:“我隻是不解,為什麼他們全部都殺了。”
墨錦羨回想了一下,順帶聯想他之前對妖魔群的憐憫,緩緩道:“你不應該可憐它們的。”
“什麼?”
墨錦羨搭上他的肩膀,道:“妖入魔隻有兩種原因,一種是厮殺成性,這種是不值得憐憫的。”季淮峙眼神露出片刻迷茫,垂眼并未說話。他接着又道,“一種是走火入魔的,但這種一般都尚有意識,若還有善念便不該殺。”
“你說什麼?不該殺?”季淮峙手緊緊抓住他的肩膀,似乎隻要他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就不會松手。
“有善念說明尚有感情,人最突出的不就是感情嗎?比如——”說到這他晃了晃神,垂下眼簾,繼續道:“為母則剛。”
季淮峙松手放開了他,呢喃道:“妖也能和人混為一談了?”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墨錦羨走近一步,笑道:“世間萬物皆有存在的意義,我不知道為什麼人們對妖的敵意如此之大,在我看來,妖與人并無差别。”
季淮峙擡眼直視着他,墨錦羨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有很多話都想說,但最後都化成了一聲“嗯。”
“你嗯什麼呀?有話就說。”墨錦羨還是比較喜歡什麼都攤開來講,這樣憋在心裡遲早得憋成什麼都不說的狀态。
季淮峙看他這着急樣,莫名笑了。
墨錦羨滿頭問号,道:“你笑什麼?我還是建議你把想說的話講出來,别憋着。”
季淮峙笑夠了才止住笑聲,但眼底還是壓制不住的笑意。
“再等等吧,或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