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峙深吸一口氣看向墨錦羨,墨錦羨緩緩将下巴收起,咳嗽兩聲,道:“這個東西都能丢,你還不如把他們腦袋也丢了。”
秦禮安無奈笑道:“丢了幾年了,所以朕才是皇帝啊。”
聞言,墨錦羨稍退一步,周圍的士兵再次舉起武器逼近,無路可退。
“朕勸你省點力氣,乖乖的,走一趟。”秦禮安眼神變冷,士兵的刀也慢慢向他們靠近。
墨錦羨突然笑出聲,季淮峙按在劍柄的手一頓,問:“你笑什麼?”
他不答,對秦禮安道:“陛下,我覺得威脅這個方法不大好。”
秦禮安挑眉,嗤笑道:“那你認為朕應該用什麼方法?”
墨錦羨悄悄牽起季淮峙,季淮峙在接觸的那一瞬間就避開了他的手。無奈之下,墨錦羨快速抓住他,順帶掐了他一下作為警告。
季淮峙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望向他。“你們很急不可耐嗎?”秦禮安眼底有了一絲笑意,“做了這個事兒,朕讓你們成婚,一切費用可商量,如何?”
季淮峙嘴角抽了抽,想甩開墨錦羨。
墨錦羨沒聽秦禮安說什麼,也搞不懂已經安靜下來的人突然變得暴躁起來,隻能死死地拽住他,另一隻手悄悄凝力,以便等會兒逃跑。
“不如何。”季淮峙不知從哪掏出的匕首,毫不猶豫地瞄準秦禮安扔去。
轎子頂上的人快速轉移方向把匕首擊落,士兵的武器雖然離他們更近一步,但沒有了緻命威脅。
墨錦羨抓住機會,甩出法力,拉起季淮峙,又一次靠他們的武器借力一躍而上。
見狀,轎子頂上之人迅速補了一發,季淮峙并指使用法力将箭矢炸碎,剛好與墨錦羨的法力打了個配合,爆炸加閃光,他們完全來不及反應。
墨錦羨速度極快,腳隻點了點地就起跳,決不回一次頭。
士兵收好武器,轎子頂上之人在秦禮安的轎外跪下道歉:“兒臣辦事不利,請父皇責罰。”
秦禮安語氣平和道:“無妨,就是你做将軍這事,朕還得考慮考慮。”說完,他朝前面的人示意,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快馬加鞭離去。
士兵上前詢問:“公主,您看?”
秦楚昭低下頭,走進先前他們倆坐的轎子,士兵來回對望,最終都沒說話。她看了眼還未撤下去的水果,眸色黯沉。
墨錦羨跑出一段距離之後停了下來,手搭在季淮峙肩膀上道:“接下來你帶我走。”
季淮峙見他臉色蒼白,在他搭上來的時探了探他的脈搏,心下一驚,立馬拉上他跑。
尚未抵達森林,墨錦羨整個人就耷拉了下去。季淮峙找到一處空地,但地上對他來說屬實太髒了些。
不過現下也無瑕顧及這麼多,他設了個屏障就打算為墨錦羨療傷。他擡起他的手,雙手交疊,緩緩為他灌入真氣。
等他收功之時,墨錦羨的臉色明顯好轉了一些,但仍然未醒。聯想他之前說的話,季淮峙認為自己有必要救一救他。
于是,他再次擡起他的手,嘗試讓他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附近傳來動靜,季淮峙睜開雙眼,瞳孔霎時間變藍,警惕地探查周圍。
确認周邊沒有活物,他再一眨眼,瞳孔又變回了棕黑色。
屏障忽然被加固了一層,一個女人漫步出現,季淮峙警惕地聽着這個腳步聲,見到來人,他歎口氣道:“娘,你怎麼在這兒啊?”
黎竹華悠悠地道:“你差點又被人賣了,娘當然得來救你。”
“我沒有被賣。”季淮峙淡淡反駁。黎竹華看了眼墨錦羨,一時忘記了說他,問道:“這孩子長得挺貴氣的。”就是服飾看着不像是個貴氣的。
黎竹華看墨錦羨越看越歡喜,道:“你們是朋友吧?你怎麼不給他買點衣服啊?這孩子比你好看多了。”
季淮峙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語氣盡量不露出情緒:“他比我好看?瘋了吧?娘你眼光不行。”
“得得得,不讨論這個,他這是怎麼了?”
“真氣虧損,應該是因為我……”季淮峙稍微有點不好意思,聲音也慢慢變小。
黎竹華點點頭,沒多關心她兒子因為什麼,問:“這孩子待你不錯,起碼比之前那幾個真心多了,那幾個看面相就不是啥好人。”
“就是說我蠢呗。”季淮峙沒忍住淺翻了個白眼。黎竹華微笑着點頭道:“就是說你蠢呢。”
“……”
墨錦羨受的傷不算特别重,但在季淮峙又一次的輸入真氣下依舊沒有醒來的迹象。他覺得他可以給的,但黎竹華攔下他,說還有其他辦法。
“那娘,你幫忙看看。”季淮峙起身退後一步,黎竹華走上前,在他面前坐下。
她擡手探查,眸光一冷:“原來如此。”兩指抵住他的額頭,瞳孔也變成了藍色,渾身散發出的妖氣遍布森林,十幾公裡之外的妖都被吓得紛紛逃竄。
季淮峙也未能幸免,隻好跳到樹上,看着地上冰霜蔓延。
他沒看多久,因為黎竹華的妖氣強大到就連同周邊的樹也凍住了。他無可奈何地大喊:“娘,收一下,别把我凍死了。”
黎竹華仿佛跟沒聽見似的,冰霜還在蔓延,他隻能再次往後撤,但明顯趕不上冰霜蔓延的速度。
正當他擡手想來個互凍時,冰霜蔓延的速度停下了,季淮峙觀察了一會,立馬朝前面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