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重視,可見一斑。
胤祺來到這個時代後,皇太後是對他最好的人,他不願意這個和善的人為了他而受氣。
“胤祺,放心,皇瑪嬷在呢。”皇太後笑着摸着胤祺的額頭,手心溫暖,胤祺一陣恍惚,好似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這麼一個手,這麼輕柔地摸着他的額頭,溫柔的說:“别怕,媽媽在呢。”
正在這時,宮門外傳來禁鞭的聲音,康熙的聖駕已經到了甯壽宮。
清朝入關後,學着三綱五常那一套,以孝治天下,作為立志要成為聖明君主的皇帝,康熙對于皇太後這個嫡母很是尊敬,故而甯壽宮的宮人一請,康熙立即放下了手頭的事情,趕了過來。
聽見宮人的傳信,皇太後扶着胤祺躺下,又給他蓋好被子,扶着蘇曼的手,在正殿等待康熙到來。
“給皇額娘請安。”皇太後剛到,康熙便在衆多宮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他對着皇太後行完禮,又扶着皇太後在黃梨木的椅子上坐下,摸着手下的金絲繡鳳的坐墊,皺着眉:“這幾天風漸冷,皇額娘您這兒的坐墊還是這麼單薄,可是下人不上心?”
殿裡服侍的人立時跪了一地。
康熙皺着眉,風雨欲來。
“皇上,我這兒的這些人,伺候的都很盡心,不過這幾天胤祺生病了,她們看在眼裡急在心中,一來二去的,沒顧上這兒,這可怪不得他們。”
皇太後話中淡淡的怨怼,康熙聽得明白,他依舊眉頭緊皺,說出的話卻已經服軟:“是兒子疏忽了,現在胤祺可好了?”
“雖說不發熱了,但到底遭了這份罪,可得讓他好好養養,等養結實了,再去尚書房也不遲。”說起胤祺這次的病,皇太後依然憂心忡忡。
“皇額娘,”康熙讪笑着,說到這,他也是有點心虛的,宜妃已經在侍寝的時候和他鬧過一頓了,現在又被皇太後責備,他也在想,是不是對五阿哥過于嚴苛,但是要按着皇太後說的,讓胤祺多歇幾天,康熙又不樂意:“胤祺到底是阿哥,學業還是不可松懈。”
“小五在我宮裡好幾年,也沒什麼災難的,平平安安長大,這剛出去,三兩天鬧個病,你們阿瑪額娘不心疼,我這老太太心疼。”素來樂呵呵的老太太,對着康熙冷下了臉:“倘若你還認我這皇額娘,就聽我的,别這麼拘着胤祺,我們胤祺是滿清的巴圖魯,草原上的雄鷹,不必學那些東西,還是說,你嫌棄我這老太太,沒什麼見識,不夠資格養大清的阿哥。”
“皇額娘。”康熙大駭,以帝王之尊,跪在皇太後旁:“皇額娘此言,讓朕無顔自處,您費心費力将胤祺養大,兒子感激還來不及,如何會有這等誅心想法,您也是為了胤祺好,兒子自不敢阻攔。”
見着皇太後仍舊冷着臉,康熙咬咬牙,又扔出了大招:“今年兒子要去江南巡視一番,胤祺從小拘在宮中,也沒見過外面的天地,兒子想着,不如也将他帶上,一來江南水土養人,二來也讓他長長見識。”
皇太後神色這才漸漸緩和,戴着長長玳瑁甲的手親自将康熙扶起,臉上又見了笑模樣,:“皇帝你的孝心我那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