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甚至沒動真格。
“傑?”
夏油傑揮了揮掀起的巨浪,揮手扒開遮擋的咒靈。
無需多言,夏油傑向五條悟伸出大拇指,輕輕巧巧地飛在他身邊。讓他在咒靈上落腳。
“辛苦了,悟。”
結束了。
虎杖悠仁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盯着殘骸。
“好厲害。”
五條悟拉緊夏油傑,随着他的咒靈一起落地。
滿地殘渣。
樓道口失去了阻塞物,湧出來一堆組織。
虎杖的歡呼和敬佩隻有幾秒,就被糊得面色發白,将吐未吐。
“老套路就别搞第二次了。”
五條悟再次仗着無下限一腳踏碎試圖伸出來刺探情報的枯樹枝,盯着孤零零的樓漫不經心地說道。
一回生二回熟,花禦的氣息已經沒那麼難被發現了。
“上次的賬還沒和你們算呢。”
*
“外面要來人了,悟。”
夏油傑突然這麼說道。
“得令!”五條悟揚手,輕輕一下,樓層玻璃破碎,護欄均折,露出其中瑟瑟發抖的人類。
他們在頂樓漠然地看着,隻是人類。
不是咒術師,更不是詛咒。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人類開始驚呼。
“不能讓他們過去。”
“我們不能讓他們過去!”
房間裡一下子擠進了很多人手持棍棒橫在面前,在這座殺神的絕對力量下顯得滑稽。
五條悟一一掃視過去,部分人的面孔是那樣熟悉。
來之前看過一份資料,近段時間的絕症患者、長期患病人無故離院的記錄。
有老人、有孩子,有形形色色的中年人和青年,都是普通人。
夏油傑收回視線,剛剛悟是有打算用【茈】轟散了整棟大樓,如今隻是在樓前劃出了深淵。
此時此刻兩人的想法都是相同的:不想讓對方為難。
“大家不要被騙了!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神醫,他怎麼可能現在才為人所知!”
“如果他不在乎名利,又怎麼可能要求你們成群結隊以他為神!”
“如果他隻是為了救人,為什麼不敢大方地宣傳與真正的機構政府合作!”
虎杖渾身緊繃,憤怒蓋過了恐懼,因目前的一切而憤怒。
大人告訴他,希望他能夠相信他們。
鴉雀無聲,虎杖的勸阻沒有得到回應。
五條悟掀起嘴角:“你們知道要找的人在哪?”
以他們的力量,這群人的阻攔無異于螳臂當車。
“不知道。”對面的人卻斬釘截鐵,像是回過味來,一如既往的堅定:
“我們不需要知道,隻要神使能給我在乎的人治病,就足夠了。”
頗有一種随時“就義”的英勇。
自以為是的偉大,實際是一種愚笨。
夏油傑冷臉看着,沒有說話。
五條悟顯然也沒有勸人的想法,他伸手擒住面前這個橫着木棍的老哥的發力手,微微用力,木棍就此脫手,疼得他大聲嚎叫。五條悟眼皮未掀,淡定道:“那真是打擾了。”
六眼能看見咒力波動,隻是似乎對手在每個房間都停留過。他找那幾個咒力強的地方就行。
面前的人,傑沒有動手,他也懶得做什麼。
樓外面已經聚了不少人了——這很反常識,是個人都知道,一聲聲打鬥聲做不了假:出事的地方不應該待着。
就以夏油傑的常識來說,隻見過用錢換長生的,沒見過為了别的換命的。
甚至是飛蛾撲火的命。
隻是感到怪異,沒見過用不到三個月時間能讓人做到這個地步的。
恩威并施,籠絡人心,自己都很難做到這樣的精神控制。
除非——
夏油傑若有所思地往着悟,他果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五條悟已經放棄了他們,半退到窗台,冷漠的、看雜魚的俯視一如既往地讓人難忍。
虎杖沒有說話。
氣氛詭異,
有人不管不顧地撲了出去。
虎杖一愣,沒及反映下意識伸手拽人,被夏油傑橫手攔下來。
傑的咒靈無聲地守在窗台,堵住逃路。五條悟早有預料地把撲過來的人砸了回去,人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倒倒一片。
更滑稽了。
滑稽得五條悟笑出來聲。
五樓不算高,卻也能摔死人,為了所謂的神這般視死如歸。
眨眼之間,他陰沉着臉,從人群裡抓出一個佝偻的躲在裡面的男人:“抓到你了。”
沒有等男人說什麼,五條悟一隻手就能蓋住他的腦袋。
一下一下地砸在地面上,直到血肉模糊。
“好玩嗎?”冷漠的、非人一般的琉璃珠子盯着他,那就是盯垃圾的眼神。
……
沒人能回答。
人群失去了“領袖” ,變成群龍無首的呆滞。
五條悟開懷地松手,縱容着男人的腦袋因為重力落在地上,
“我覺得挺好玩的。”
那人似要暴起,又被無情鐵掌按下去。
“術式還不解開嗎?”
……
轟!
“解開嗎?”
“解解解!”那人慌張地蜷縮着身體,做出讨饒的跪資,掙紮爬起身體,手上卻不老實。
轟轟轟!
五條悟玩透了這種無聊的把戲,男人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筝,穿透了牆壁。
他再無反應,可能是活着,也可能是死了。
羊羔般的烏合之衆這時驚醒。
五條悟這才直起身,拍拍手冷漠道,“看來向你介紹我的人,沒了解我的性格啊。”
*
晚了。
又晚了一步。
虎杖悠仁親眼所見,一米外的女人在他面前嘭的一聲,變成那種被稱為詛咒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