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解除某類暗示的人群,被面前的變化驚呆了。
人在最驚恐的時候反而做不出任何反應。
“你、你、你!”不知道算不算幸運,一個倒黴的男人夾在了兩隻詛咒之間。
還沒等他吐出半句話,面前的詛咒已經從心地纏上他的手腕,咬了下去。
在五條悟手起刀落間斬斷。
“!!!”虎杖驚恐滴轉頭。
“這是什麼情況,”他的聲音格外幹澀。
“他們不是普通人嗎?為什麼會突然——!”
“這就是叫你小心接觸的原因了。”五條悟不動聲色地拉他一把,“傑剛剛和你說了吧,那個叫真人的詛咒也在這裡。”
“那他們怎麼辦?”
虎杖惶恐着,卻發現在兩個大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還沒有幾秒,地面傳來強烈的振動。
這段時間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地震又帶來了災難。
越高的樓越容易晃動,在狹小的空間中人們連站穩都不是一件易事,更不用說逃跑離開。
虎杖看不見那個所謂的詛咒,卻因為不算矮小的個子能看見人群裡不斷有人的異變。
“他會變換成各種形态。”——這是夏油先生囑咐過的,對他來說都是第一次體會。
又一次劇烈的晃動,面前的人就這樣跪趴在地。
晃動的視線中他好像看到了,像觸手一樣的東西,它要攀上那個人的腳踝!
虎杖毫不猶豫,提刀一砍。
觸手被斬回,被攀上的小女孩發出哇的哭聲,将落未落的發卡随着她的顫抖搖搖欲墜。
虎杖勉強穩住身形,順便抓着女生的手腕,厚實的棉衣把她裹得嚴嚴實實,抓牢了些。
“我、我不是壞人。”虎杖被衆人圍觀,弱弱地舉手解釋。
“你們要小心被碰到,碰到會變成剛剛那種...怪物。”
*
城市。
“情況不妙,他們不聽我們的話,都往醫院方向走了。”
一個年輕的咒術師被擠在人潮,堪稱同自己的前輩傳遞信息。
負責的前輩已經在醫院門口蹲點,他躍到昏暗的路燈台上:
“不是醫院。”
“就像五條先生之前說的那樣,現在沒有人往醫院趕。”
“現在,他們的目标是距離醫院500米的那個小區。”
也就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去的地方。
“兩邊的帳都下好了吧。”前輩那邊問道。
“是的。”
另一個人歎息着:“但或許也用不上了。”
明顯精神狀态不正常的人,可能早就被詛咒禍害了。
“前輩,這次突然搞出陣仗…”會出事嗎?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過去的人如果真有點什麼事,我們這樣的家夥,在哪都躲不過。”
“人群停住了!好像一下子清醒了。”
群裡的消息傳得很快,潛伏于城市的其他咒術師迅速互通有無。
“不要放松警惕。”
前輩打下最後一句消息,深呼一口氣。
他實力在這個梯隊裡不算強,前面那幾位咒術師已經在等他過來了,這次事發突然,卻來了不少好手,那個年輕的面孔…之前不認識,他換個邊轉頭,甚至見到了不久之前說着加班壓力太大要立刻休假的一級咒術師七海建人。
醫院的消息已經及時上報。無論怎麼樣,根據推論醫院裡還有一隻特級咒靈。
突如其來的地震打亂了他的思緒。
但大家迅速穩定下來,無他,近日災難頻繁,他們也熟悉了在祓除詛咒時可能出現的天災問題。
搖搖晃晃的樓房,運動的闆塊氤氲着能量帶得萬物晃動。
開裂的地縫中伸展出搖曳的根枝,脆弱的地面裂開了大洞,仿佛随時随地吞噬人類的深淵。
當調派的幾位咒術師真正進入醫院時,才發現醫院肅靜,竟空無一人。
不算明亮的燈光落在人的眼裡,地震過後裂開的縫隙如同蛛網般在地面延伸。
本該喧鬧匆忙的前廳空蕩蕩的,半幹涸的血液潑墨似地落在地面,拖拽的痕迹拉扯的劃痕。半掩的、敞開的房門和這不妙的氣息。
他們終于意識到自己已經來晚了。
*
虎杖悠仁的話很幹脆,幹淨的學生面孔也為他加分不少。
話要這麼說,一時間無人敢異動。
虎杖悠仁清晰地意識到隻剩下這一點時間了。
隻要下一個受害者出現,安靜的人群會立刻躁動起來。
一切就又完蛋了。
他下意識地回頭求助兩個大人。
卻發現兩個人的臉色史無前例的差勁。
五條悟在非咒術師多的地方,實力得不到發揮。
這一點在曾經的澀谷已經驗證過,至今夏油傑對五條悟被關到獄門疆裡耿耿于懷。
實在是太巧合了。
哪怕是夏油傑也無法理性地告訴自己現在應該怎麼做。
“啊喔,傑。”五條悟的聲音還是那麼眷念。
“他們又想表演擠沙丁魚罐頭了。”
他不高興地抿着嘴,幾乎是要被氣笑了。
如果不是他們站在窗台邊,剛剛那一場振動足夠讓人從樓上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