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立刻表示:“我可以一點點送人,把他們帶下去。”
“來不及了。”
五條悟攔了一下。
劇烈的震顫帶動整個屋子顫巍巍地抖,從地底而發的又一次震動。牆體皲裂、地面因為負重下陷。
一場恰到好處的地震,松動的地闆和淪陷的一層層人群。
如同下餃子一般,一個一個調入濃稠的湯底。
墜入怪物的巢穴,變成制造出來的又一個陷阱。
一聲聲刺耳的驚呼聲中,人開始異動。
剛剛還流露驚恐的人,眼睜睜地變成一團沒有眼睛的怪物。在群衆裡引發軒然大波。
這樣的人被真人做成了引子,還真的不少。
“那個什麼假人變強了不少。”
五條悟隻看一眼就知道了結果。
“他改造出來的有些家夥已經擁有更強的術式了。”
這意味着,這樣的詛咒還有繼續變強的可能。
改造人能維持“人類”正常體征的時間越來越長,假人的本體也不曾露面。
虎杖悠仁未必能完全聽懂,但現在的形式已經不必要聽明白了,滿眼的焦灼和敬畏早已溢出:“還有辦法嗎?”
“但也隻是這樣。”
五條悟低笑一聲,束在眼前的遮罩被他再次打開,他掃視一眼蔚藍色的眼眸裡徹頭徹尾的冰冷。
“沙丁魚滞銷馬上就要被打包送走啦,五條悟不會讓他們在這裡發爛發臭喔~
而且,說不定還更熟練呢。”他掀起嘴角,露出嚣張的白牙如同極地的野狼渾身肅殺。
同樣的事情,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許。”夏油傑拎出五條悟插兜的手背,輕拍了拍。
“悟忘了上次這麼做的結果了嗎?”夏油傑的眼神很淡,五條悟的身影卻映得很深。
他的心情也不算好。
總感覺有人在他們的雷點上蹦迪。
“這些人的隐藏性更高,悟何必浪費心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清理。”
夏油傑是冷漠的。
“不是地鐵站,不具有強封閉性,更不會有這麼大規模的人流。”夏油傑順從地反握五條悟的手說着。
話語一字一頓,嚴肅得似乎不僅僅是在給五條悟提醒。
他要把這樣的話落在心裡。
“我還在這裡。能操控的有很多,可以立刻把他們送出去。”
事情就這麼開始了。
咒靈像是翻炒豆子那樣,毫不客氣地把人類安在背上、肚子上、身上…哪怕有人掙紮、有人哭泣、有人破口大罵,抗拒被怪物裹挾。
變成怪物的人好像也有了超能力,在擁塞的人潮中無差别攻擊着。
一時間都不知道誰才真正要他們的命。
虎杖悠仁沒有獨善其身,他在救人。
那兩個男人好像也沒有刻意護着他,發現他能夠應付後,就稍微給他讓出了空間。
虎杖悠仁能解決的問題很小,但也沒有因此不解決。
五條悟宛如最優雅的殺手——如果你崇拜暴力美學。
貓跳似的輕盈靠着體術,人群裡穿梭。像是欣賞每個人那獨一無二的腦袋似的,再遊刃有餘地下殺手開瓢。
殺人、殺改造人,殺虎杖悠仁完全識别不清的改造人。
倒在咒靈上的“豆子”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咒靈,旁邊的人還來不及驚呼,就被夏油傑操控着用咒靈吞下。
那個人的微笑沒有變化始終專注得不曾眨眼,精神高度集中似乎已經把這個場景模拟了千萬遍,是人是詛咒似乎入不了他的心,咒靈在他手上井然有序,有條不紊。
由内而外散發的低氣壓帶得室内又冷了幾分,隻是火山爆發前的平靜。
*
“好歹那個家夥沒騙我們。”
真人在卡在某個角落裡,正和一隻從地底長出的枝幹竊竊私語。
“有非咒術師在,他果然沒法放開手打。”
這種程度的人流已經不需要他了。
真人隻想把場面鬧得更混亂一些。尤其是剛剛全程圍觀了兩個人在外面與自制的特級咒靈的戰鬥。
“花禦有信心打赢那個夏油傑嗎?”
花禦想了想:“不會立刻死。”無論哪一方都是這樣。
“但是,五條悟并非我們能打過的,以我現在展開的支脈,我們能立刻逃走。”花禦的話難得有些着急。
“我知道,我知道。”
真人安撫性地拍了拍同伴。
“我們需要把那兩個特級和宿傩容器分開。”
手裡一抖,又往螞蟻般的人群裡放下幾隻改造人,又幾隻引子變成詛咒。
“真惋惜,我還以為這段時間花禦殺那些咒術師已經喜歡上戰鬥了呢!”
“戰鬥,不是送死。”
“我們打不過五條悟,更别說現在他身邊有了别人。”花禦指了指上面:“他們要真是把人送出去,我們就走不了了。”
“讨厭~”真人苦惱地撐着腮。
“好不容易在這個地方看見傳說中的虎杖,人家隻是想和他聊幾句。”
他踢了一腳旁邊這個已經失去意識的男人。
“你又動了什麼?”花禦盯着這個實驗體若有所思。
“我喜歡做實驗呐。”
“放心,他真找上門來,我們還有拖住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