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1年1月30日。陰。今天發現藥吃完了,想去找詹姆斯醫生再開點,但是他去布萊頓度假了,得4号才回來……算了,再忍一忍吧,做噩夢似乎也沒這麼恐怖。”
“1891年2月1日。頭好疼。昨天夢到有人來殺我,而我變成了一具屍體,被一片一片割開放在了袋子裡……好恐怖的夢,我受不了了。”
“1891年2月2日。不會真的有人要殺我吧?上帝,求求你,讓詹姆斯醫生快點回來吧……”
“1891年2月3日。我夢到了開膛手傑克,天!我怎麼會夢到那個惡魔?可是我不該害怕,該死的人不應該是我!我不害怕!”
看到這裡,日記戛然而止。
甯昭吃飯的動作越來越慢,直到她看完這本日記,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個一直被她忽視的問題。
在上一個副本中,她雖然被副本剝奪了美貌,但她的身份仍然是甯昭,不是其他任何人。
但在這個副本中,Bridget警司卻不僅僅隻是一個代号。
她應該是原本就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而當甯昭進入這個副本的那一刻起,她的靈魂就被替代了。
那麼,這個Bridget警司在之前會不會和開膛手傑克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或者說,她會不會在曾經的某個時刻見過傑克?
一直萦繞在心頭的迷霧終于消散了一些,甯昭得出了這個結論,一時間有些興奮。
她下意識打開聊天室想告訴沈書言這個消息,卻又在想到這個名字時戛然而止。
她将日記合上,深呼吸一口氣。
拿過一旁的袋子,甯昭把詹姆斯醫生給她開的藥抖落出來,然後從背包裡翻出一張她之前買的“檢驗卡”。
可以檢測出這個東西是否對人體有害、是否能夠正常使用。
結果顯示這就是普通的治療心理疾病的藥物,還有舒緩神經的效果。
看到結果,甯昭把藥吃下,準備洗漱睡覺。
第二天,甯昭神清氣爽,不僅一夜無夢,甚至連身體也變得舒服了許多。
照例起床打算上班。不過,在她去門口拿早飯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自家門口出現了一些淩亂髒污的腳印。
昨天回家的時候門口明明沒有這樣的痕迹。
難不成是那個小男孩的?
這個念頭出現沒幾秒就被她pass了。他的腳印還沒這些腳印一半大,不可能是他。
事情有些詭異,甯昭想不出頭緒。
但上班時間快到了,她沒時間猶豫,隻能在離開前往門縫裡塞了個小紙塊。這樣多多少少能起到一個心理安慰的作用。
趕到總部,再一次見到冷漠無情的同事Vincent警司,甯昭沒再跟他廢話,而是開門見山,把昨天收到小刀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聽到她的話,沈書言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悅:“昨天怎麼不告訴我?”
“……”
看着她垂眸不作聲的模樣,沈書言意識到他語氣太兇,稍微柔和了點:“下次再發現情況一定要及時通知我。萬一他昨天還在你家附近怎麼辦?”
遇到這種事情,确實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沈書言。畢竟他不僅是她的隊友,還是她在這個副本裡的合作對象。
隻是甯昭自己也不知道她昨天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硬是忍着沒有聯系他。
“……對不起。下次我肯定跟你說。”
到底是感情用事了,甯昭立正挨打,認錯态度誠懇。
還好是生活在這個交通不發達的年代,要是放到現實裡,她這樣做說不定還會被當成嫌疑犯抓起來。
沈書言看着她,沒有說話。
“這個要交上去檢測指紋嗎?”
甯昭出聲,打破了安靜的氛圍。
“先不用。”
沈書言将袋子放到他的抽屜裡鎖上:“和我去一個地方。”
看着沈書言離開的背影,甯昭的心底略微有些異樣。
半小時後,兩人來到了坐落于倫敦市中心的白教堂。
也許是最近剛發生命案的緣故,白教堂附近人煙稀少,沒有人敢靠近。哪怕是路過,行人們也大多都是行色匆匆,像是怕和它扯上半點關系。
但就算是這樣,恢宏的教堂矗立在天地之間,頂端的尖塔刺破雲層,仍然讓人感覺到莊重與神秘。
甯昭和沈書言一同走進教堂,入目是一排排空蕩蕩的長椅。
最前方是一個講台,在那之後,是一個身穿黑袍、頭發花白的老者。
“上帝會保佑每一個虔誠追随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