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那兒。”
甯昭指了指不遠處的樹,擡頭看向沈書言:“還比了個……”
說話間,她朝他比了個“2”。
看到她這副模樣,沈書言不自覺想笑,但最終還是忍住:“先進來,把陽台門鎖上。”
甯昭點頭照做,進屋時發現床上的被單已經被鋪好了。
顯然,剛才沈書言在房間裡就是在忙這件事。
有沈書言在,甯昭稍微定下心來:“我們要離開嗎?其實……”
如果鬥篷男是一路尾随他們過來的話,那利用地圖就可以輕松甩開他。
隻不過治标不治本,他知道甯昭的家在哪裡,想找她的話根本跑不掉。
“已經太晚了。”
沈書言把枕頭放好,輕輕拍了拍:“當然,如果你待在這裡害怕,我們也可以走。”
“我不害怕。”
逆反心一下就被挑起,甯昭把窗簾拉上:“那就不走了。不過公平起見,今天你睡床,我睡沙發。”
她不想占了沈書言的便宜。
“今晚我們睡一起。”
……?
甯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往床上一看,他可不是往床上放了兩個枕頭嗎。
“可是你自己說過的,男女授受不親啊!”
甯昭震驚沈書言這種悶葫蘆竟然能說出這麼倒反天罡的話來。
“我說過嗎?”
沈書言思索了一會:“我不記得了。”
“行。”
甯昭沒多糾結就答應了。
倒也不是因為别的,就是甯昭想到自己兢兢業業活了二十五年,還沒和男人同床共枕過就出了意外,多多少少覺得有些遺憾。
現在雖然進入了這個無限世界,但總歸和現實不同,能不能回去都是個問題,還是及時行樂再說。
看到甯昭這麼坦然地接受,沈書言倒是有些意外。
他咳了一聲:“主要是為了安全,我才會這樣說。你放心,我鋪了兩床被子,不會占你便宜,你晚上可以放心睡……”
“你叽裡咕噜說什麼呢?”
他的聲音忽然變小許多,甯昭聽不清,索性走到床邊,離他近了點:“再說一遍?”
“聽不清楚就算了。”
“你這人……”
*
夜裡,甯昭翻來覆去睡不着。
雖然沈書言确實鋪了兩床被子,兩個人之間也沒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但那萦繞在她鼻尖的冷香味與男性荷爾蒙氣息卻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她。
“睡不着?”
仿佛是感受到甯昭的躁動,黑暗中,沈書言輕聲問了這樣一句。
“你不也一樣沒睡着。”
甯昭臉頰有些燙,但仍然在故作冷靜。
原以為能坦然接受這件事,沒想到當她躺到床上,直至感覺身邊凹陷下去一塊時,甯昭就有些克制不住她的心跳。
她伸手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努力穩住呼吸:“我隻是擔心鬥篷男會突然來襲擊。不是經常有那種橋段嗎?電影女主在床上睡覺的時候發現有個人站在自己床頭……”
說着說着,甯昭聲音小了下去。
好像越說越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有我在,不會的。”
沈書言應聲:“睡吧。不是說數羊管用嗎?”
“是啊,你睡不着也可以數。”
甯昭隻當沈書言是在跟她閑聊。
“嗯,我已經數了很多隻了,但還是沒睡着。”
“哦,那你數了多少隻?”
她順着他的話問。
“6824隻。”
“……?”
幾乎是一瞬間,甯昭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猛地轉身,伸手去探沈書言的額頭:“你再說一遍,多少隻?!”
“噓。”
沈書言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我不能說。”
原來他什麼都沒忘,原來是真的有難言之隐。
甯昭的呼吸變得錯亂,臉頰的溫度也變得更燙人。
想到身邊就是那個曾經和自己出生入死的隊友哥,她感覺眼眶濕熱,好像下一秒眼淚就要掉下來。
但是她閉上眼睛,硬生生忍住了。
“所以睡吧,不要怕。”
直到耳邊傳來他低低的聲音,她的手掌下還能體會到他蓬勃的心跳。
甯昭終于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