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也開口附和,“你說的是,今兒個越國公府的少夫人,可也在府上,若是被有心之人說出去,可怎麼好?”
話雖如此,但她們說話的聲音卻絲毫沒有收斂,依舊是那麼肆無忌憚。
隻不過話題沒有再圍着林茉兒,反而是說起程胭來。
“聽說這程少夫人,在閨中時可鬧出不少笑話,所以程家的夫人就不怎麼讓她出門了。”
“那程夫人自己就是個扶正的小妾,自是不會教養子女的,惹出笑話才是正常事。”
“聽說那程大人在先夫人還活着的時候就寵妾滅妻,亡妻去世沒多久,便把現在的夫人給扶正了。”
“苛責原配留下的孩子,果真是小婦做派。”
這些刺耳的話毫無保留的傳到了程胭的耳朵裡面,若說一開始她還有點什麼反應,事到如今已經毫無反應。
原來自己家中的這點事,早就已經人盡皆知。
所以,在背過人去時,她們是這麼談論的嗎?
程胭隻覺得渾身冰冷一片,她無地自容,如果地上有個洞,她會毫不猶豫的鑽下去。
她想離開,可雙腿就宛如有千斤重讓她無法邁步。
“這樣的人家,越國公府竟然還要結親,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
“嶽家是這樣的情況,還不知要将越世子連累成什麼樣。”衆人的聲音多少是有一些惋惜的。
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們是門不當戶不對的。
所有人都覺得,這門親事是成不了的。
但偏偏他們成了親…
“越洹哥哥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既然有婚約當然是要娶人家的。”林茉兒的聲音有些低落,似根本不願提及。
她的話很引人遐想。
至少程胭如她所願的想入非非。
後面的話,她已經不願再聽下去,程胭幾乎都要站不住,扶着春蘭的手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春蘭采荷當即就要沖出去。
卻被程胭攔下,她沖着她們倆,緩緩的搖頭,無聲的說道:“我們走。”
春蘭采荷一臉憤慨,卻隻能依着程胭的意思。
程胭扶着春蘭的手,慢慢的往回走去,她走的異常艱難,到底是遠離了這長廊。
她走的甚是狼狽,渾身汗涔涔的,一直顫抖不已。
“少夫人,您别胡思亂想,這都是她們亂說的。”采荷急急的安慰她。
程胭擡眸看向她們倆,眼中情緒萬千,她也不願胡思亂想。
可她們說的,都是事實。
她的父親寵妾滅妻。
後母是扶正的小妾。
阿娘也是被氣死的。
這些事,早就成了許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說起來便笑一笑。
若是要拿負心漢比喻什麼,她爹一定席上有名,是個極好的例子。
這都是一些人盡皆知的事情。
程胭心中同樣有數,但她卻不知道原來這些話親耳聽見,竟會是這般難受。
“少夫人您别傷心,這些事都是老爺做下的,和您有什麼相幹的?”
“至于她們說的另一些話,也不知是真是假。”春蘭冷靜的開口。
程胭聽見這話,猛然擡起頭看着春蘭。
眼中閃爍着細碎的光,仿佛迷途旅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