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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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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作大監宋延孝忽然出列,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铿锵有力道:“臣有本奏。”

趙繼元一擡手,說:“準奏。”

宋延孝目不斜視道:“數月前将作監奉旨修葺萬佛寺,可戶部遲遲不願撥款,臣迫不得已隻能請皇上給臣一個公道。”

戶部尚書李承訓一聽這盆髒水是沖自己潑來的,馬上出列道:“邶朝近年戰事不斷,這銀子不是微臣不願意撥,是實在撥不出來啊,皇上!”

宋延孝冷哼一聲,紅着臉說:“國庫吃緊,我看你戶部上下卻從不缺銀子花,到底是國庫空虛還是你李承訓不肯撥!”

李承訓扭頭對宋延孝說:“宋大人有所不知,近兩年天災人禍不斷,又恰逢東濮戰事。宋大人何必咄咄逼人,戶部上下節衣縮食隻為省一分軍饷糧草出來。李某以邊疆将士吃飽穿暖為重有錯麼?是我朝戰事重要還是你将作監幾文銀子重要?”

李承訓巧言善辯,一張嘴搬弄是非倒顯得宋延孝格局狹隘。

“依李大人所言,戶部饷銀是全撥給北邊将士了?”大殿之内,岑無患的聲音突然輕飄飄地響了起來。

李承訓安若泰山說:“正是。”

岑無患笑得諷刺,他直勾勾地盯着李承訓,話裡有話說:“那是我岑無患中飽私囊了。”

李承訓一對上岑無患的眼,大義凜然的士氣突然消失了,他沒出聲。

岑無患接着說:“我身在軍中最是明白,軍饷向來有一朝沒一朝地發,将士們能吃飽穿暖靠的是以戰養戰而非你戶部糧草。李大人強把國庫裡的銀子安到我頭上,岑某像是情願吃啞巴虧的嗎?”

李承訓不敢對岑無患吆五喝六,也“撲通”一聲跪下,他重重地叩了個頭,說:“微臣辦事不力,引得群臣不滿。臣懇請陛下撤了臣的腰牌,以平百官心中之憤!”

趙繼元的眉頭擰在一塊,他站起身,扶着腰帶,正色道:“朕不會停你的職,朕會徹查戶部檔案。這賬若是幹幹淨淨,朕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若是真有人中飽私囊,朕也絕不姑息!”趙繼元說着,突然轉眸看向唐祈醉“這賬就由唐愛卿去查。”

李承訓身居高位,趙繼元不敢貿然讓底下的人查。若真能查出什麼倒也罷了,若是什麼也沒查出來,李承訓便是平白受辱,趙繼元搞不好會落個聽信讒言的名,讓更高位的唐祈醉去查,也不算折辱李承訓。

大理寺少卿楚懷遠跟在唐祈醉身後拾級而下,他快步到唐祈醉身邊說:“我帶人一起同大人去戶部對賬吧。”

唐祈醉下着台階,面不改色說:“不去戶部,去工部。”

“這……這不妥吧。”楚懷遠搓着手不安道。

唐祈醉說:“李承訓敢把戶部的賬拿出來給陛下查,這賬十有八九是查不出什麼。他能做的滴水不漏,他底下的人也行麼?”

楚懷遠還是摸不着頭腦,問:“可這和工部有什麼關系?”

唐祈醉突然停下來,打量了楚懷遠兩眼,認真道:“吏部是放了多少水,你竟能做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

唐祈醉不願再與楚懷遠解釋。

今天這事兒是将作監拎出來的,宋延孝真是為了修葺萬佛寺的幾兩銀子和李承訓當堂對峙麼?先帝為行善積德,修建萬佛寺供百姓朝拜,建造萬佛寺花費了大量錢财,可真正願意去那兒的達官顯貴沒有幾個,就是先帝自己也不過是在竣工時在主殿看了一眼罷了,平日去那兒的隻有幾個僧人和尋常的百姓,哪怕戶部真不肯撥銀子,将作監自掏腰包草草給主殿塗個漆這事也能敷衍過去。

于情于理,宋延孝都沒必要為了幾兩漆錢開罪戶部。

除非,除非這事能革了李承訓的職或者能要了他的命!

拖欠将作監工錢不過是個喧頭,借此機會讓朝廷查辦戶部才是真正目的。查戶部的賬目是假,看有沒有人貪贓枉法才是真。

楚懷遠自個兒巴巴地跟在唐祈醉後頭,到了工部門口,唐祈醉才終于想起來了身後跟着這麼個尾巴,她轉身對楚懷遠說:“你去民間找兩個木匠,帶他們看看萬佛寺。”

将作監隻負責土木工程,所以若是宋延孝能發現的貓膩也十之八九在土木上。

楚懷遠雖然看不明白唐祈醉意欲何為,但還是應下去做了。

唐祈醉踏進工部的門,就看見岑無患在那兒立着,像是專門候着她的。

唐祈醉笑說:“平昭侯放着自己的逍遙日子不過,跑來這兒做什麼?”

岑無患放下手中的書卷,說:“不忍佳人太過操勞,來幫你看看有什麼能幫襯着的。”

唐祈醉盯着岑無患,那雙桃花眼中含着好似有好似無的情,她好似真的關心般,說:“平昭侯在殿内公然與李承訓作對,你不避着些嫌?一會落了人口實可怎麼好。”

岑無患擡手抓住唐祈醉的手腕,一手将她攏到自己身邊,一手展開案上的書卷,說:“你看這檔案裡記着,先帝大興土木修建萬佛寺,裡頭的殿柱用的都是上好的金絲楠木,可如今的萬佛寺,卻隻有主殿的殿柱是金絲楠木做的,其他偏殿的殿柱都是用柏木代替的。楠木和柏木差的價可大着呢。”

唐祈醉從他身邊脫開身,笑說:“小侯爺這兩句話倒為我省了不少事。不過想來今日的忙應該不是白幫的。”

岑無患直起身子,誇贊道:“唐大人蕙質玲珑,岑某确實有一事相求。”

唐祈醉:“講來聽聽。”

岑無患眸中的放浪突然一掃而空,他正經時的模樣有些淩冽,周遭都參雜着不可冒犯的氣息,他正色道:“我想知道那些不翼而飛的軍饷到底去了哪兒。”

唐祈醉說:“和李承訓沒關系?”

岑無患冷哼一聲,說:“他沒這個膽。怕是真有人連軍饷都敢扣。我倒要看看是誰,趁着我遠在邊疆,跑到我頭上蹦的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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