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千憶很小就被父母賣掉了,長那麼大,她的先生是第一個待她好的人。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滾開!千牛衛搜查朝廷欽犯!”
到了這個時辰,明千憶還沒回宮裡,這千牛衛怎麼想都知道是趙繼勳派來找明千憶的,可明千憶現在這副口無遮攔的模樣,誰知道她回去後還會說出什麼來,那她這條命還要不要?
“壞了。”
岑無患抱着雙臂,靠在門上,無所謂道:“千牛衛隸屬南衙兵,南衙兵不是聽你的嗎?”
唐祈醉搖搖頭,說:“李重舉叛亂時,十六衛的将軍盡數死絕了,趙繼勳上位後重新安插了十六衛,如今的千牛衛是他的親信。”
岑無患聽罷,站直了身子,如臨大敵般,說:“他們馬上就能搜過來了。”
唐祈醉将明千憶扔到塌上用被子裹了,而後轉身看着岑無患。
岑無患被她盯得無關生出種不好的預感出來,他懵懂地看唐祈醉,說:“你想幹嘛?”
唐祈醉驟然擡腿,岑無患連人帶門一起被踹了出去,他順着力,飛了出來,順勢站在了二樓的木欄杆上。
岑無患抽出劍,輕聲說:“你動手之前倒是提前告訴我一聲。”
唐祈醉沒回話,她抽出劍,不留手地斬了下去。
岑無患驟然擡手,“锵”地一聲,利器相撞,岑無患人還站在欄杆上,硬是穩穩地将唐祈醉這一劍擋了下來。
唐祈醉不等他反攻,就借着兩劍相抵的力,一旋身,就從二樓飛掠而下,穩穩地站在人群中間。
岑無患倏地轉身也落了下來。
兩人又纏鬥起來,這場刀光劍影硬是讓剛進來的千牛衛不敢妄動半分。
唐祈醉的劍很快,幾乎沒有防守的路數,全是猛攻,須臾之間,岑無患已經躲了她十六劍,最後一劍岑無患沒躲,兩把劍又一次直直地撞到一起。
“裕安,你是真想要我命啊。”
唐祈醉嗤笑說:“沒同你打過,切磋一下。”
“好。”岑無患答應下來,腕間陡然發力,唐祈醉的劍瞬間被壓了下去,她連退幾步,一手撐住後頭的木桌,倏地翻到岑無患身後。
岑無患眸光一凜,再要回頭已經來不及了,他旋身躲開身後的寒光,又借勢斬了回去。
唐祈醉挑起桌子做掩,人退出了十步之外。
那桌子在一瞬間中被劈成兩半,這場打鬥看得四周人都心驚膽戰。
唐祈醉和岑無患隔着十步之距,劍尖指着對方。
那幾個千牛衛真以為他們是沖着對方的命去的,抓住這機會忙上去攔着。
“唐大人,有話好好說不是,何必拔刀弄槍的。”
“滾開!”唐祈醉用劍身打開那個要攔架的千牛衛,“今日不送他下黃泉他認不出老子是他祖宗!”
岑無患配合起唐祈醉,說:“逞口舌之快算哪門子本事,有種繼續,看誰先過奈何橋。”
“怕你不成?”唐祈醉說罷便又要動手。
那群千牛衛忙不顧性命地抓住兩人的胳膊,這兩個人哪個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們都免不開責,幾人近乎哀求說:“大人,真别打了,刀劍無眼,傷了人怎麼好?”
“對啊侯爺,不小心傷着了誰也讨不到好不是?這樣,二位坐下來,我請二位喝酒如何。再要打,小的可要死在二位面前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兩人才收了劍,順着左右人的推搡坐了下來。
有個愣頭青輕聲問頭子說:“将軍,這兒還搜嗎?”
那将軍睨了眼這愣頭青,都想給他腦子拆開,他低聲說:“這兩祖宗都要把這兒掀了,就這動靜,那嬌生慣養的公主還不見影子,明擺着是不在這兒,換個地方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