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

他的表情不似作僞，付青橙瞥到他眼底的神情，以為是要自己唱歌，她猶豫了一下，說，“要我唱歌嗎？”

這間休閑屋有音響和麥克風，付青橙說：“他們在玩牌，要不要等一會？”

“不用。”

梁渡視線還停在她身上，他眼睛眨了兩下，靜靜地看着她，“你先去沙發那，我回房間換件衣服過來找你。”

付青橙不懂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既然是自己冒犯了他，他要她唱首歌道歉好像也不是說不過去。

于是付青橙乖乖走到沙發那坐好，周玉和常佩佩剛下完一盤棋，兩個人重新在旁邊擺棋子。

等了五分鐘，梁渡換好衣服回來，他手裡拿了把吉他，弄髒的那件米白色線衫已經換下，套了件純白色T恤。

看到他手裡拿的樂器，付青橙猜到一點邊角，不過她沒說話，他是提要求的人，要說什麼，也得是他先開口。

梁渡和盛放一起開度假中心，兩個人身上都有一種雷厲風行的氣質，梁發把撥片含在嘴裡，從沙發上撈了塊墊子扔在地上。

吉他已經調過音，梁渡在墊子上坐下，單腿彎曲，将琴頭抵在自己的腿側。

“幫我和個聲，上次在酒吧演唱反響不好，我想換一種方式表演，幫我一下？”

酒吧？

就是上次盛放去捧場的那家酒吧嗎？

付青橙愣了一下，坐在旁邊玩牌的梁發聽到，随手将手裡的牌丢出去。

“哥，那你要唱什麼？”

“情非得已。”

這首歌并不是現在的流行歌曲，梁渡不知道付青橙有沒有聽過，撥了兩下琴弦，他轉過頭。

“會唱嗎？”

付青橙會，她沒有猶豫地點頭，“會。”

很好。

梁渡又瞧了她一眼，她似乎真的喜歡唱歌，他還沒有起調，她已經雙手環住手臂，眼睛全神貫注地盯着他手裡的吉他。

就是沒看他。

心裡笑了一下，梁渡手放在琴弦。

“難以忘記初次見你

一雙迷人的眼睛

......”

這首歌節奏不快，付青橙沒有幫人和過聲，随着曲調，跟在後面唱了兩句。

哒——

一起一落的聲調中，有腳步聲接近沙發。

付青橙專心哼歌，她沒有聽到，等到餘光瞥到旁邊站了個人影，鼻息聞到對方身上的香氣，臉上一愣。

盛放不知道什麼時候打完了電話，他停在沙發旁邊，在付青橙看過來的一瞬，掀開鴨舌帽遮蓋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