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哥?”
盛放沒有掀牌,梁發小心翼翼開口,就怕弄錯。
“是你不?”
盛放沒說話,伸出兩根手指捏着撲克,他把牌掀過來。
“哇靠,真的是黑桃A啊!”
梁發拍着大腿叫出聲,興奮地耳根子都染上了紅色。
“那快抱吧,橙子同學。”
陸詢跟在後面起哄,“還好是放哥,抱其他人估計還真不行。”
“對啊,對啊,橙子,你快抱吧。”
幾個女生圍過來,手搭着付青橙的肩,“雖然一般都是男生公主抱,不過女生也可以試試嘛!”
周圍的起哄聲一句接着一句,盛放坐在沙發上沒有什麼反應,端起茶幾上放的雞尾酒,他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看到他這副死出的樣子,付青橙把那張紅桃A拿在手裡看了一眼。
“你們是不是太離譜了,以我跟......這個人的身高差,你們覺得我能把他公主抱?”
付青橙手放在自己的頭頂,比劃了一下她和盛放的高度差距,“你們要玩遊戲也應該提一個合理的規則。”
“呃,那也不是沒有啦,隻要你能完成對方提的任務也算過關。”
梁發說,“就是不知道放哥會提什麼。”
眼神瞄向沙發,梁發像是提醒又像是内涵,他煞有介事地說,“放哥不一定要公主抱......咳,别的也可以,隻要橙子同學你願意。”
“如果我不願意呢。”
付青橙說,“我要受什麼懲罰?”
“還能受什麼懲罰,喝酒喽。”
梁發手指向旁邊,被暗藍色燈光籠罩的吧台,整齊擺放着幾隻空的高腳杯。
“一次懲罰一杯酒,橙子同學,你确定你不願意接受放哥的任務?”
梁發笑笑,“旁人也就算了,放哥你顧忌什麼呢,他不是事事都以你為先嗎?”
是這樣嗎?
付青橙轉過頭。
盛放還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他姿态悠閑地靠着沙發,兩隻腿交疊在一起,一雙眼睛半閉半合,像是沒有聽到他們說話。
付青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落入了幾個人做的局裡,不然哪裡那麼巧,玩遊戲的人有十來個,偏偏就是自己和盛放抽到的牌綁在一起。
算了,被他提要求就提要求吧,反正他最多就是公主抱或者要一個吻。
“你,你要我做什麼?”
過了兩秒,付青橙做好心理建設,她轉過頭,輕聲問坐在沙發另一側的人。
盛放沒回答,将玻璃杯裡的雞尾酒一飲而盡,他對她招了招手。
兩個人本來就是挨着坐,付青橙看了他一眼,對上他靜默的眼神,臉上靜了一瞬。
不想在人多的地方掃他的面子,付青橙低下眼睫,慢慢把頭靠過去。
盛放身上穿的襯衫蹭到她的發尾,濃而不烈的茉莉花香撲到鼻尖,盛放喉結輕輕滾了一下,視線下移,漆黑的眼神停在她白皙的側臉。
“幫我伴奏。”
伴奏?
付青橙沒聽懂,她擡起頭,盛放說,“就像你剛才給梁渡和聲一樣。”
付青橙再傻這個時候也聽出了他話裡的深意。
他什麼意思,是在報複她剛才給梁渡和聲嗎?
不知道他的報複心理會這麼嚴重,付青橙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已經把吉他收在一邊,靠着牌桌收拾撲克的梁渡也把目光投了過來。
離沙發不遠的綠植旁邊放了一架鋼琴,付青橙放下手機,走到鋼琴前的凳子坐下。
她學過鋼琴,一直到家裡發生變故之前,她每個星期都固定會上一節鋼琴課。
琴蓋掀開,盛放将手機裡收藏的樂譜翻出來,放到琴架上。
付青橙簡單看了一下曲子,調子不是很難,她試了一下,輕快的樂聲從指尖流瀉出來。
盛放靠着鋼琴,兩隻手抄進兜裡,他沒有拿話筒和耳麥,清唱了一首歌。
他唱的不是漢語和英語,是什麼語付青橙聽不懂,看了一眼靠在沙發上聽歌的幾個人,表情都是一樣的茫然,顯然也是第一次聽他唱這首歌。
這樣的破天荒,自然無法輕易在他那群兄弟那裡過關,一曲完畢,周朗清就大着膽子笑問。
“放哥你唱的是什麼歌,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盛放還靠着鋼琴,直到付青橙從凳子前站起來,才拉着她走到沙發。
兩個人又像剛才一樣坐在一起,盛放倒了兩杯水,一杯拿在手裡,一杯遞給付青橙。
“蒙古歌。”
“蒙古歌?那歌詞是什麼意思。”
盛放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低垂眼睛,餘光看了付青橙一眼又收回來。
“天上有雲彩的話,明天肯定會下雨,你的心不變的話,我還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