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而且小羊居然還有幹爹媽?她這年紀何德何能能和叔姨輩拼資論輩的哦,她要不還是老老實實地當姐姐吧…
沈谕瑾停下按投影儀遙控的手,眼皮懶懶垂了下,笑着:“是啊,我又沒把它當兒子養。”
他見夏知惜瞅着他不說話,澄澈的眼中明晃晃寫着“質疑”兩個字。
沈谕瑾語氣頗為無辜:“怎麼?不信我?我可沒随便當爹的興趣。”
他狹長的眼微眯,本就微翹的眼尾更顯細長,像個蠱惑人心的狐狸,嗓音幹淨微低:“小羊是家人,非要說,我算它哥,也算你的。”
夏知惜聽到這話愣了下,糾結地蹙下眉,非要說,這話…确實沒什麼不對。
所以她最後有些疑惑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和他說?”
“嗯,是啊。”沈谕瑾食指指節抵了下下巴:“大概是,他罵我?”
“……”
嗯,很合理,無可辯駁。
大概夏知惜的表情有些好玩,沈谕瑾又笑了下:“那你和他說說?”
說完,他也不等夏知惜回話,眼睑低垂,有些可憐:“不過,他可能會很生氣,又要罵我了,他罵得可髒了。”
夏知惜回憶了下越朝晏說的部分話
嗯…非要說,确實有點。
她看沈谕瑾一眼,又覺着,其實他被罵也并不無辜。
但她的視線觸及那張略帶失落的格外清隽好看的臉,心下的天秤咚的一聲就偏了。
“那我不說了。”
雖然這樣很抱歉,但是論起來她和沈谕瑾還更熟悉些…偏心也是人之常情吧,況且她還吃了沈谕瑾花錢點的外賣!
這可真是吃人嘴短啊。絕對不是因為沈谕瑾的臉。
沈谕瑾聽到這可謂是秒答的話,神情一頓,擡頭看到夏知惜略帶氣虛卻格外認真,仿佛刻着“雖然我心虛氣短,但是我站你這邊”的表情。
他忍不住得笑,聲音因為笑而略顯短促斷續,聲音有些小,繞在夏知惜耳側,他說:“你怎麼這樣啊。”
夏知惜不理他了。
這人真是,她要解釋又說别人會罵他,她不解釋,又說她這人怎麼這樣。
真難琢磨,她還是有脾氣的。
滿載而歸的越朝晏壓根沒瞧出兩人的沉默。
他興高采烈地将外賣分了分,就心滿意足地坐下。
沈谕瑾沒有點東西,背松垮地倚在沙發背上,拎着投影儀的遙控器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着電影列表。
夏知惜将吸管插入橙汁袋内,看了一眼咬着炸雞翅,仿佛沉浸在占了天大便宜的快樂裡的越朝晏,感覺左胸口有些沉重。
問就是殘餘的良心在作隐隐痛。
她左思右想,最後,默默拎着口袋裡剩下的幾顆水果糖往越朝晏面前推了推。她出門時帶了一大把,大部分都被她用來哄小女孩了,兩人吃了一堆,她才勉強折了一隻玻璃紙花朵。
她見越朝晏咬着雞腿,雙眼懵地看着她,拉着嘴角笑了下:“請你吃糖。”
越朝晏反應了一會兒,慢半拍地看一眼糖,眼神迷惑:“哦哦,謝謝哈,學妹你人還挺好。”
夏知惜正巧吸一口橙汁,見此險些嗆到,她急忙咽下去,憋了一會說:“……謝謝你啊。”
“噗。”
她身旁傳來一身輕笑。
夏知惜不用看都知道是誰,她心想,她會這樣全賴誰啊?他居然還好意思笑?
她想着想着,又有些唾棄自己。
她真是被鬼迷心竅了,居然還因為對方做了騙人的幫兇。
哎…,都是她對美的偏愛惹的禍。
夏知惜在吃完蛋糕後,玩了會她關注有一段時間的遊戲,又陪着小羊玩了好一陣子,坐下、站起、翻身子的遊戲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因為她定好的刷題的時間到了。
越朝晏聽着玄關門關閉的聲音,換了張遊戲碟,忍不住啧啧感歎:“學妹成績挺好的吧?學習時間到了,玩着遊戲都能說停就停。”
沈谕瑾關閉了投影儀,他沒找到什麼想看的電影,聽到這話,瞥了眼玄關,笑得很欠:“是隻有你不行吧?”
越朝晏臉黑了一下,但他還真的無法反駁,他自控力确實不算強。
最後他眼不見心不煩地走廚房裡,打算再開一瓶可樂。
過了會,他拎着袋雪糕回來,有些稀奇說:“難得啊,你居然買那麼多雪糕?”
“香草雙份袋雪糕?你不是不喜歡吃這種甜膩的?”他語氣稀奇,但沒想太多,拎着雪糕就要把它打開。
結果他還沒捏緊袋口,下一刻,雪糕就被人一把扯走。